“还有,苏语蓉他们欺辱您,您打算一直忍气吞声过下去吗?您知不知道叶浅今天差点儿溺水而死。”她说的是叶浅,不是她。
她也明白一个长期遭到欺压的人会对加害人产生畏惧,可……如果一味忍耐只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譬如那天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叶姝。
时静捏着细针的手疯狂颤动,脑袋也跟着不住地抖,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濡湿了她的衣襟,她瞪大通红的双眼看向叶浅,而叶浅也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咣啷啷……”外面的守卫已然手持长剑推门而入。
为首的崔明上前一步,他虚行一礼质问道,“叶二小姐,丞相府规矩妾室所生之子,不论男女皆由夫人管教,没有夫人命令不可踏入妾室卧房半步。”说完,他扯了扯唇角,眼神轻蔑地扫视二人一眼。
叶浅不由冷眼瞥向眼前的男人,横臂挡在时静身前,她冷冰冰道,“哦?丞相府的规矩?那本小姐倒是要问问你,奴才见主子不行大礼又是何规矩?”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他,眼底一片漠然。
崔明能在丞相府混上守卫统领也不是靠蛮力的,他清楚知道自己依靠的势力是什么,所以眼下对叶浅的恐吓并不害怕。
他哈哈大笑,后低头抱拳,“二小姐见谅,属下等都是糙人,很容易有些礼数不周的时候。”他表面诉说着歉意,可那话的语气分明没有半分歉意。
叶浅本就冷漠的眼神更深邃了几分,她不禁摇头轻笑。
身后的时静适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心提醒道,“他是大夫人的人崔明,在府中权力颇大。”她想告诉叶浅不要得罪他,她们惹不起。
可叶浅却不在乎,她上前几步直接来到崔明面前,与他面对面站立,“崔管家是吧,不知苏今日之事你要如何处置我呢?”她轻声询问道,面上不显分毫。
崔明自然听见了时静方才所言,还以为叶浅怕了,不由对二人更为不屑,切,刚才的架势还以为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软柿子,还不是任他拿捏。
想到此,他挺了挺胸脯,语气已然不客气,“按照府中规矩,坏了规矩,杖责二十。”说着她看向叶浅,眼里露出得意。
“呵,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呢?”叶浅哑然一笑,拍了拍崔明,“那走吧。”她看他一眼催促道。
崔明愣了一瞬,像看傻子似的看眼前的女人,杖责二十,就说他们这种常年训练的男子都受不住,更别说她们这种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女人。
“浅儿!”时静听言吓坏了,她伸手就要去拽她。
“二姨娘止步,没有夫人命令,您不得出门半步。”两个小守卫一把揽住她的去路。
时静满脸担忧,试图去挣脱二人的阻拦,不过都是无用功罢了。
……
深夜,太子府。
“殿下,暗探来报。”谷秋恭敬地递给沈清晏一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