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纸扎品，在我画了一双眼睛就成了活人。
但那活人又不完全是活人，行为举止无比的怪异血腥……
秦七婆再让我去给纸扎品画眼点魂，心头难免惴惴不安起来，“刚才那一幕太像邪术，你若不告诉我，画了眼睛的纸扎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着实没办法按你说的做。”
“你这副硬气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帝君正妻的模样。”
一袭粗糙冰冷从我脸上掠过，是秦七婆用她的掌心自我下颌线扫过，“你不忌讳便告诉你好了，我在复活我的女儿，刚才那个是失败的作品，已经废了。”
就见秦七婆冷笑着，用指甲又尖又长的手生生把肩上“少女”的脑袋拧下来。
“少女”脑袋看似血肉之躯，实际上如纸糊般脆弱。
不，那本来就是纸！
只是涌出来粘稠的血浆，又是那么的真实。
但是活人这样被断头，可不得因为血压血飙个两三米高，还是那种比较鲜艳的血色。
它脖颈断口处滴滴答答流淌的，是烂番茄一般厚重暗红的血浆。
我闻到一股腐臭，捂住了鼻子差点吐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给这些纸人画眼睛，是为了复活你女儿，但是有一定概率失败？”
“我做了这一屋子的纸人，原来只是想解思女之情，谁知遇到了你这个全阴之女，你可是做我们纸扎行的好材料。”
神秘的冲我一笑，秦七婆一掌落在我后脑勺上，把我整个人带到她面前附耳轻言了一番话。
她悄声而言告诉我的话，是说我不管给任何纸扎人画眼睛。
都能让纸扎人复生，我若跟着她学这门手艺，可以轻易的控制纸扎人为我办事……
家里祖传的寻龙点穴的摸金术，爷爷都怕我沾染了无法过正常人的日子，更别说去学其他人家的跟死人打交道的阴损的手艺，爷爷知道了会打断我的腿。
看纸扎人的相貌年纪，秦七婆的女儿大概十五六岁的时候便香消玉殒了。
还是有着一双茶色眼睛的美貌少女，如果成功了，她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虽然，我此生从未听过有死者复生的可能性。
可眼下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还是以拿到魂瓶酒为重，其他的就先别多计较了！
想到这，我深吸了一口气，提着毛笔走进堂屋里。
刚动笔画了半双眼瞳，便觉得身后多了一块极地寒冰一样的冷，一回头恰看到秦七婆无力的踢蹬，且悬空了的双腿。
顺着秦七婆的双腿往上看，我吓了一脑门子汗。
那天杀的殷夙夜悬空漂浮在堂屋里，冷白皮肤的长指铁钳一样捏着秦七婆的脖子，一双深邃的蛇瞳看着能杀人，“找死吗？要不我把你的脑袋拧了，让你下去好好跟你的女儿团聚？”
“帝……帝君，我错了……我不该在小帝后身上动心思，饶了我一命吧。”满眼都是惊悚之色，秦七婆头上的盖头掉到了地上，露出了那张老的可怕的脸，脸往下的脖子更是老树枝干一样的干枯爬满了纹路。
我在一瞬间呆在了原地，眼看秦七婆眼球外凸，马上就要真被掐死了，“等等等……她对你还挺忠心的，十分恭敬没二心。而且是我找她交易的，画个……画个眼睛而已，用不用这么大反应……”
“……”秦七婆眼角的余光讪讪的瞅了我一眼，我看到她眼中都是生无可恋的心虚。
难道她真的隐瞒了我什么？
比如，给这些纸人画了眼睛，会被什么诅咒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