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眉目清秀的少年,被两个护院扯着胳膊拖进正堂,走过之处,皆留下一片血色,显然是受了大刑。
这少年正是谢长风身旁的小厮——江海。
他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他拼命睁开眼睛,一点点去看周围的一切,待看清谢长风与秦氏时,挺大个小伙子,竟呜呜哭出声来。
“大少爷!夫人!侯爷他命人对奴才用了重刑啊!他们用鞭子抽我,用烙铁烫我,还往奴才脸上一层一层地糊纸啊……”
“侯爷说,只要奴才肯承认与夫人偷情,便给奴才一大笔钱,并送奴才离开盛京城,替奴才娶妻纳妾,让奴才过富贵日子。”
“可奴才没做过的事情,如何承认?大少爷,夫人,求你们救救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想回那暗牢了!”
这成安侯府里还有暗牢?
若换做平时,族老们听到这里,必得仔细问上几句,非得查出一个真相不可,好捏着谢云舟的软肋,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可现在……一众老头儿相互看看,沉默不语。
“呵……屈打成招?所幸没有得逞!”谢长风神色嗤冷,戏谑地笑了几声,“谢侯爷,这就是你准备拿来给我母亲定罪的证据?”
谢云舟眸色陡沉,这小厮怎么临时变卦了?
早知如此,方才就该让他写下一纸供状,然后拔了他的舌头,废了他的手脚!
成安侯府的管家陈富一向阴狠,损人不利己的主意也多,他凑到谢云舟耳边低语了几句,谢云舟眼里登时闪过一抹精光。
“你这奴才好生嘴硬,本侯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子不教父之过……来人,把他爹娘带上来,本侯倒要问一问,他们儿子做的好事,他们到底知不知情!”
这小厮是家生子,他老子是成安侯府的车夫,娘亲是厨房帮厨,因他生得好看,做事又心细,自小便被秦氏派到了谢长风身边儿。
此人忠孝,谢云舟就不信,他自己虽受得了酷刑,但他忍心看着自己的爹娘也遭这份罪!
很快,一对中年夫妻被堵了嘴巴,丢到了众人眼前。
江海脑袋“轰”的一声,紧张的心脏砰砰乱跳,感觉呼吸都窒住了,只能用眼神祈求的看向谢长风母子。
管家陈富上前一步,躬身禀道:“侯爷,老奴去寻他二人时,恰好看见江海的老子娘,正鬼鬼祟祟地往马车上藏东西……老奴带人上前一看,竟是上等的燕窝!”
中年夫妻一脸惊恐,跪在地上拼了命的摇头,因嘴里堵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混账东西!”谢云舟暴怒,“最近府中偷盗成风,是时候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他目色森寒,“来人,把这两个手脚不老实的玩意儿拖下去杖毙!让所有下人们都来观刑,以儆效尤!”
管家的主意甚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树立他在府中的威信!
否则这偌大的成安侯府里,他们只知道什么太夫人,夫人……眼中哪里还有他这个侯爷?
院中,下人们已经来齐,众人面色各异,皆有些惊慌,纷纷看向绑在刑凳上的那对夫妇。
有人看不过去,刚想上前,就被身边人拽了回去,冲他暗暗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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