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烛光明亮,顾凉月清楚地看到,霍钰那张略带苍白的面容,既安静又平和,未有半分戾气。
只是……他为何迟迟不回答她的问题?
原本宽敞的车厢,因突如其来的静默,突然变得局促,让人莫名的不自在。
马车前室,尹礼适时敲了敲车门,“主子,别看那个谢长风病病歪歪的,他可是一点儿都不简单!”
“他处理完秦氏的嫁妆后,不知如何说服了谢家族老们,竟让他们大半夜的,陪着他一起去了成安侯府。”
“哦?”霍钰哂了声,微微勾起唇角,“这个时辰,他这般兴师动众,必定是谋划什么呢!本督倒是突然有些好奇了,咱们回去瞧瞧。”
“是!”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马车停在成安侯府后巷,无论是恨与不恨,亦或是其他,顾凉月到底没有听到霍钰的任何回答。
霍钰动作利落地下了马车,见顾凉月仍旧坐在车厢里一动不动,抬头朝她伸出手:“你不想去看热闹吗?下来。”
顾凉月心中思绪万千,她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霍钰这会儿倒是不在意肩上的伤了,也不哼哼唧唧的喊疼了,他稍微一使力,突然将人扯进怀里。
不等顾凉月反应过来,他圈着她的细腰,飞上跃下,直奔成安侯府大堂。
就仿佛刚才在马车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没有尴尬,亦没有其他情绪。
掌刑千户沈未突然从暗中蹿了出来,幽幽凑到了尹礼身旁,负手往那儿一站:
“尹公公,督主大人这是跟顾大夫闹别扭了?哎,你说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尹礼平静无波的面儿上,突然泛出几分冷意。
“沈千户最近总是在咱家眼前儿晃悠,对督主大人的事儿更是格外上心……可是诏狱里的那些个犯人都审完了,实在闲的发慌?要不您也出个公差?”
“诶,哪儿能那么快,尹公公抬举在下了……我这还不都是替我那不省心的妹妹问的吗!”沈未皮笑肉不笑的,“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
月上中天,成安侯府前厅的窗子底下,鬼鬼祟祟藏着两个人。
“本督带你来看热闹的,你老盯着本督作甚?”霍钰蹙着眉头,用气声道。
顾凉月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她紧抿着唇,捅破厚厚的窗纸往屋子里看。
瞧着里面正襟危坐的十几个老头儿,顾凉月不禁挑了挑眉,看来这个谢长风确实是要搞事情,竟把谢家族长也请来了!
再瞧瞧面色铁青的谢云舟,顾凉月嘴角微微扬起,他今日怕是要被气死了。
谢家是荆州人,当年谢老太爷有从龙之功,便随军进了盛京。
一来故土难离,二来谢老侯爷年幼丧父,他们孤儿寡母的,从前没少被谢家的这些个旁支亲戚们欺辱……那群谢家人没能跟着鸡犬升天,便都留在了荆州。
谢老太爷在世时,谢家人鲜少来盛京,可自打老太爷去世后,每年年底,谢家族老们都要来成安侯府齐聚。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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