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的声音,让我不禁回想起昨天晚上,胡小九说,我爷爷请了帮手这一茬。
赶紧抱起胡小九放在床上,麻溜穿好衣服,趿拉着拖鞋,小跑着去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个大胖子,身高约莫一米七八左右,体重往少了说也有二百四五十斤,大脸盘子比我的腚还要大一圈。
右胳肢窝夹着个脏兮兮的拂尘,身上道袍打满补丁,及肩长发在额前非常标准的从中间分开,到后脑勺又合拢起来,发梢还在往下滴答着汗水,浑身汗臭味儿相当刺鼻。
我后退一大步拉开距离,胖道士很自来熟的晃悠着一身肥膘,走进我家院子,然后吩咐:
“大侄子,去,给你师叔弄碗凉面塞塞牙缝!”
“不是,谁啊你?!”我皱紧眉头,打量着自来熟的胖道士。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胖道士比我还生气,“我是你师叔,我师哥没告诉你?”
“你师哥?”我越发的一头雾水。
“就是你爷爷林千山!”胖道士不耐烦道,“他是龙虎山掌教收的第一个弟子,我是最后一个,我叫张正阳!”
我吃了一惊,我爷爷都七十多了,这个龙虎山掌教,可真他妈能活啊,不得一百多了?
自称张正阳的胖道士,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不屑的道:
“龙虎山现任掌教,也就是我和你爷爷的师父,今年一百四十九岁……”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别愣着了,快去弄碗凉面过来,给你师叔塞塞牙缝!”
“顺便,我说点你不知道的事情给你知道。”
我狐疑的看了眼张正阳,想了想,还是转身去做凉面。
昨晚上,摆在院子里的桌椅,不知道被谁收拾干净。
就连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收拾起来,水瓮里也添满了水。
我从堂屋搬出桌椅,张正阳大喇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胡小九恰好走出来,胖道士顿时乐了:
“哟,侄媳妇儿,来来来,我这个当叔的准备了见面礼。”
一边说着,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用细绳系着的油纸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是块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被卤得发黑,离远了看,像是块碳。
胡小九一双蓝宝石般清澈的眸子,本来还挺期待,看到肉块,顿时对见面礼失去了兴趣,跟在我身后走进厨房。
“这么好的东西还嫌弃?”
张正阳不满地嘀咕一句,抓起那块肉,狠狠咬了一大口,“真香!侄媳妇儿,你不吃真是可惜了!”
……
早上没吃饭,我也饿了,做了满满一大锅凉面。
张正阳倒是很有礼貌,先给我盛了一碗,又给胡小九盛了一碗。
然后,他直接把锅端到桌子上,拿起筷子开吃!
我果然高估了他!
“你爷爷都在信里说了,”张正阳边吃边说,“他的死因,你跟胡家九女成亲……”
“啊对了,真正的王炮,早在他走丢的那一年就已经死了,你看到的王炮,其真实身份,是个憋宝客。”
“而且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憋宝客!”
胡小九不会用筷子,我端着碗喂她吃完,这才吃自己的,一边张正阳:“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