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月相中的位置是个T字路口,是所有人进出少年宫的必经之路。
等一下这里的兴趣班下课时,人流量绝不次于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没几分钟,乔星月的自行车就停在了那个位置。
她先从布袋里拿出一块写着“15元/件”的纸壳板,放在前面比较显眼处,然后再把铺布放在地上准备四角扯平。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引擎声,一辆八成新的电动三轮车停在了她旁边。
开三轮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年纪大概四十出头,他一边整箱整箱的往下搬货,一边总是用诧异的目光盯着乔星月,愣是盯到她心里直发毛。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汉子在又看了她好几眼之后,还是忍不住朝她走了过来。
“妹子,你是第一次‘吼货’吧?”
啥玩意?
看到她怔愣的眼神,那人又说,“哦,我意思是问你,是不是头一回来摆摊?”
乔星月心里疑惑他是怎么瞧出来的,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是啊,大哥,怎么了?”
“果然,”那中年汉子又上下打量她两眼,淡淡地说道,“难怪这么不懂规矩。”
这。
乔星月一头黑线,摆个地摊而已,至于的吗?
“妹子,看你人挺斯文的,我就老实跟你说吧。工人文化宫这一片看似没人管,实际上谁的位置在哪那都是固定好的。好比你现在占的地儿就是阿英的,幸亏她这几天住院来不了,否则你可就摊上大事了!”
经他这样指点,乔星月顿时就懂了。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看似是无人管控的公共区域,实际却早已经被这些“吼货”们暗自划分了。
每个阶层都有其自己的生存法则。
乔星月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把摆地摊看得太过于简单了。
“阿英?听名字是南方人。”
“对,但具体是哪的不知道,她不说,我也听不出是哪的口音。这一片的吼货中有一半都是那个地方的,他们心很齐,有事一起上。像我们这种只想挣点小钱养家糊口的,可不敢招惹他们。”
这番话不免让乔星月想起一个词——乡党。
改革开放后,搞活的不止是南方的经济,还有南方人更为活泛的生意头脑。
最早那些背井离乡的人在赚到钱后,干脆把穷亲戚或同村人也带出来一起发家致富。
这些人来自同一个地方,说着同样的方言,有着同样的生活习惯,自然而然就结成了“乡党”,互相守望。
原本还以为这些人会活跃在一二线城市,真没想到都渗透到达州这样的五线小城市了。
“来了来了!”
正当乔星月想问题时,那中年汉子忽然来这么一句,一个闪身就窜回自己的摊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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