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燃是货真价实的天子血脉。
皇帝看着水中融为一体的两滴血,既放心又怒火攻心。
你踏马既然是我儿子,还处心积虑惦记着给你那便宜爹翻案干吗?我弄死他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将来扫清障碍?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皇帝指着时倾程的鼻子骂他,“你这没完没了地抽风是不是中邪了!叶和君活着的时候没见你和他父慈子孝啊?怎么,他死后给你托梦喊冤了?”
湘贵妃在一边也气得胃抽搐,她现在当然知道这个孽障是为谁才费劲去给叶和君翻案的,但之前她是真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
这世间不缺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的男人,但为一个女人把自己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作没了了,她真是第一次见!
她顾湘意忍辱负重,筹谋半生,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怎可毁在一个低贱妓女身上!
虽说郡主已经先后好几次想要至冷醉于死地了,但因为轻视,只是随口指派,并没有真的花心思去琢磨,如何彻底掐灭冷醉的生机,让她避无可避,也让时倾程救无可救。
如今再去细想,这个小丫头自小便不简单。看来她好几次死里逃生,也并非偶然。
古代没有网络,外面发生什么大事,都靠口耳相传。不过青楼楚馆的消息灵通程度,还算过关。所以今日和小姐妹们划完拳的冷醉,已经预料到了时倾程的到来。
时倾程一进门,就见冷醉不像往日一般懒在床上,而是坐在桌边,面朝着门外,手里正擦拭着一把剑。
“在等我?”时倾程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失联了这些日子,也没见冷醉主动找他。
“不然呢?”冷醉没有抬头,只是继续仔细地擦剑。
时倾程关上门,低头去看,像是他曾经送冷醉的那把小剑的成年版。
终于擦得锃亮了,冷醉站起身来,剑指时倾程心口,道:“如何?”
时倾程丝毫没有退让躲闪,就让剑尖点着他的胸膛,认真打量了这把剑,剑身精铁而铸,薄而韧,沁透寒光。
“好剑。既是为我而改铸,想必会很趁手。”
【你怎么知道是要送你的?】萌萌鸡见冷醉与时倾程相视一笑,把剑收入剑鞘,掷给时倾程,那种被两人隔绝在外的感觉又来了,忍不住发问。
【她一定听说最近外面发生的事了。】时倾程解释道,【这是践行礼。】
然后又在萌萌鸡再次追问之前,对冷醉,也对萌萌鸡说到:“我要走了。”
“几时启程?”
“明日一早。”
“……”冷醉听说了他被派往西北剿匪,却不知竟这样急。
“你放心。相府翻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有旧皇派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出不了岔子。我估摸着最多七日,你就该得到赦免的通知了。”时倾程在冷醉对面坐下,眉眼温柔地叮嘱她,“郡主这是故意先一步把我支走,就是不想让我接应你。我一走她肯定要对你下手。我给你留了人手,但你也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