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音看了眼知画,笑着道:“她虽是个不害人的,但骨子里却还是有几分名门清流的架子在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于要将余珊珊送入宫去,一争高下。
“那李娇娇是个实打实的公主,她已经豁出全部家当压宝在了李娇娇身上,自然不敢贸然调转风向来讨好我一个商户女。”
“否则,日后李娇娇以这事做推诿,她该如何解释?”
知画瞪圆了眼睛,话在嘴边滚了几晌,最后只剩下一句愤懑的怨言。
“真是活该!怨不得李氏和白氏这般的欺负她,小家子气的玩意!”
“伺候我梳洗歇下吧,明日还有一出大戏要看呢。”
沈余音不可置否的笑笑。
“是。”
第二日一早,沈余音才刚起身,余珊珊便急奔了过来。
一看见沈余音,她步子就压轻了,小脸通红:“嫂嫂...我母亲...”
昨日捭阖传了消息到院里,还没等她细想沈余音的做法,蒋氏便在屋内转了几圈,说着不能让李娇娇误会三房,急着去给人捧臭脚了。
她越想越觉得臊得慌。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我自不会和她计较。”
沈余音眼底露出几许柔软,看了眼知画,知画连忙将预备好的痒痒方递给余珊珊。
“这痒痒方只会让你起红疹,身子难受,并不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痕。”她细细的解释着:“不过,珊珊,你且想好了,这痒痒方只能让旁人替你背锅...”
余珊珊是个聪明的,她点到即止,只让她自己去想后果。
陈太师的菊花宴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若是余窈窈加害庶妹一事坐定,那蒋氏自然要把所有的愤怒都记在二房头上。
那必然又是闹的不死不休,若是余珊珊瞧着蒋氏这般为了她出头,心中有不忍,那她不必冒着这些风险。
余珊珊也想到了这些,涨红的脸色一点点变轻,只觑着手里这包药粉。
她是对母亲失望了。
但这包药粉,无疑是让母亲和李氏反目。
母亲在府中就是个透明人,要是真闹起来,自然比不过李氏,只怕以后日子难过。
屋内正安静着,外头却传来了余窈窈的阴阳怪气。
“三妹妹真是好大的一张脸,三房没本事,倒是借了我的光跟着去赏菊宴。”
人未到,声已至。
余窈窈顶着眼下的黑眼圈,恶狠狠的冲进了屋子,死盯着余珊珊。
昨晚上李氏气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她背了个嚼舌根的骂名,又是撒泼又是低头的,才逼着白氏豁出颜面求来的帖子,倒叫三房捡了漏。
再加上有李娇娇的预言在前,她更担心余珊珊在大选上大放异彩,嫉妒加忧心激的余窈窈神色扭曲,装都不装了。
“我要是你,我便直接拒了嫂嫂,安分呆在家里,免得丢侯府的人。”
余珊珊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方才的那点忧心也被余窈窈这一句话给打的烟消云散,当下便把痒痒方给塞到了兜里,亲热的挽着沈余音的手臂,斜眼道。
“哟,你这话好似陈小姐上门请的是你母亲一般,我怎么记得拿陈小姐三请四邀的可是嫂嫂呢?”
“你!”余窈窈气的脸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