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杀看向白太医的眼神泛着沉,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沈余音的身孕如果大于一个月,那便是她的死期。
“余大奶奶这不是什么身怀有孕...”
气氛紧绷之际,白太医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开口。
“而是中毒,所以才会干呕,身子虚乏..”
“不可能!”
李娇娇不管不顾的站起身,怒吼道:“姐姐刚才分明就是孕吐,白太医,你不会有心要替谁隐瞒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也没法下定论。
太后也品着李娇娇刚才的心声,一时间并未出言呵斥她的行径,反倒是余德章脸色漆黑,有些跪不住了。
“娇娇...”他拽着李娇娇,从唇缝里挤出低语:“别说了...”
“你怕什么?!”李娇娇弯下腰,一脸不耐:“这是千载难逢的拿捏住萧杀的机会,就你下的那点药哪里能让她病成这样,我看这太医多半也是萧杀的人。”
余德章眼神游移不定,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他顾念着和沈余音的一夜春宵,倒是真没舍得让她全部喝下去。
难不成沈余音真的是装的?
他真的被戴了绿帽子?
余德章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一声轻叹。
“我原本还想着为妹妹留几分颜面,可事到如今牵扯到白太医,我倒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余德章慌乱抬头便撞上了沈余音的泪眸,只轻轻一瞥,就让他从头冷到了发丝。
沈余音松开攥着领子的手,洁白的颈部上赫然有斑斑点点的红痕和疹子,上面还遍布着指甲的抓痕。
任由谁都看的出来,这是艰难吞咽之下痛苦抓挠的。
“这是什么?!”李娇娇也没想到沈余音遮遮掩掩的竟然是这个,呆愣在原地。
“是什么妹妹难道不知道吗?”
沈余音嘴唇都咬出了血,声音轻微,“侯爷要抬你为平妻,却被我以和离为要挟只许了你贵妾的名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还不知足,为了以救命之恩求太后赐婚,竟然和侯爷对我下毒,叫我一病不起,来不了寿宴。”
众人的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李娇娇和余德章。
要是没刚才那一出,众人还对下毒一事颇有怀疑。
可宠妾灭妻,太后猛然改口,李娇娇殿前跋扈,起死回生。
这一桩桩不得不让人多想。
“你胡说!”李娇娇心虚一秒,立刻大声反驳,“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自然有!”
知画跪下磕了朝着各位磕了个头:“太后娘娘,我家夫人自身子不好后,郎中嘱咐吃的便要清淡些,夫人便开了小厨房。”
她泪流满面,抬手便指向余德章:“可那日侯爷莫名端了粥来,还亲自逼着小姐喝下,自从那日起,夫人便一病不起,直到娘家老爷请了外疆名医来看,才说夫人被人下了毒!”
李娇娇后背拔凉,这才想起她买奴那一日,沈余音回娘家的事。
“不单单如此,夫人不想丢了侯府的名声,只隐瞒着一事,想囫囵过去,可谁知回府之后,还被李姨娘拦住,当着外人的面质问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