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瞪大了双眼,猛地回头。
“少爷。”小伙计一见沈策来了,立马眼珠子一转,委委屈屈的:“小的都和白大夫人说了,这银票兑换不了,可谁知道白夫人不依不饶的...”
“好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白氏赶忙打断他的话,只当那句和离的话没听见,笑着和沈策打哈哈,“亲家大少爷,您瞧瞧,这可是余音给我的银票,在你们沈家银票倒是兑不出来了,哪里有这个道理!”
沈策接过她手中的银票,一眼便瞧出这是沈余音出阁之前家里给预备下的嫁妆,更是嗤笑一声。
“余音可是你们沈家的嫡出大小姐,如今下头的连她的银票都不认,这传出去还不叫人耻笑!”
白氏现在只盼着早点拿着银子解决月钱的事情,语气里尽是威压和威胁。
“好在如今当家的来了,我这儿还有事,且快些给我兑了银子我好回府...”
“兑不了。”
沈策将手中银票攥紧,双手背后冷淡的看着白氏。
“我的银票!”白氏心疼的惊呼一声,旋即也怒了,红了脸:“你们沈家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沈家是什么意思?”
沈策上前一步,狭长的眼睛微眯,吓的白氏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朗声开口。
“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侯府是什么意思?!”
“我妹妹新婚一年,好不容易等到侯爷回来,却等来了个大着肚子的救命恩人!”
这话一出来,外头看热闹的顿时炸开了锅。
“大着肚子的救命恩人?瞧着这沈少爷的模样,该不会其实是侯爷的妾室吧?”
“谁说不是呢,我可听说,成婚当日那侯爷便调职去江南了,指不定沈家大小姐还是个完璧之身呢。”
白氏脸色顿时一变,攥着手逼着自己冷静,“她救了德章一条命!是侯府的贵客!这事儿余音也是知道的,怎么到了你嘴里,跟德章做了错事似的!”
沈策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冷哼:“是吗?”
白氏佯装镇定,“那是自然!”
“可我怎么听我妹妹院里伺候的说,这些日子余音缠绵病榻还要替余德章操持纳妾...”
后面的话沈策没说完,白氏就心里一惊,慌乱的抬起头厉声否认。
“没有的事!”
沈策瞧着她这幅惊弓之鸟的模样,却只觉得火气更甚。
他那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妹妹,天真烂漫,何时需要步步为营看旁人的脸色使手段,却被这侯府一家子磋磨到如今这种地步。
“我今日便给你们侯府留些面子。”他步步紧逼,几乎是从唇缝里挤出的威胁:“可你记清楚,你们侯府想拿着我妹妹的嫁妆纳妾!除非我沈家无人!”
白氏何时被商户这般的下过脸面,气的嘴唇泛白,心口直抖。
可偏偏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银票一事还是瞒着家中众人的,心虚的又不敢抬出侯府的名号来。
“还不走,是等着我去请示父亲,母亲,敲登闻鼓告余德章宠妾灭妻吗!”沈策忍着怒气,低声道。
宠妾灭妻可是大罪!
这可是戳到白氏的大动脉了,她脚下一软,哪里还敢去想银票的事情,赶忙压了压帷帽,赶忙出门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