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眉心紧锁,和白氏成亲这么多年,他早就看清楚了枕边人的尿性,刚想开口劝解,又听见白氏的嘀咕。
“我瞧着那沈余音是真心想操办的,倒不如叫她先预备下就是了,反正等日子一到,我们找个理由拖延到寿宴之后,这样也能解决月钱的事...”
“母亲!”
余德章头一回冷了脸,厉色道:“沈余音今日是铁了心的要和离,你到时候若是拖延,只怕是她回了娘家,再也请不回来,这风险你能担的住?”
白氏当然担不住,但她还是不甘心,还想张嘴。
“你就听德章的,将自己的嫁妆先拿出来贴补家用。”大老爷粗声道:“德章可是你的亲儿子,你若是这般的不顾及他的前程,我看着和离书,倒是我先要给你写一封!”
“什么?!你敢想与我和离?!”
白氏瞬间被踩了尾巴跳脚,手指着大老爷的鼻子就怒骂道:“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为你家操碎了心,眼看着要得了个诰命当当!你却想一脚给我踹开!做梦!”
她是又心疼自己的嫁妆又恨李娇娇,如果不是她昨日发癫露了馅,这钱她一分都不要往出掏,说话也自然更难听。
全然不顾父子俩的难看脸色。
“这银子都花到哪里去了!还不是花在了李娇娇身上!”白氏唾沫星子纷飞:“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京都高门大户那个有用媳妇嫁妆贴补家用的,说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余德章额头青筋暴跳,实在是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桌上,怒吼道:“那李娇娇没进府的时候呢?!沈余音不也是拿着嫁妆抵着家里的支出么?您那时候怎么不觉得面上无光,被人戳脊梁骨了呢?!”
白氏被吓到,嘴皮子嗫嚅了两下一时间竟想出反驳的话,最后只能气的手指发颤,伸手要去打余德章。
“好你个逆子!我含辛茹苦替你筹谋,埋怨两句你倒是对我喊叫上了,你这是不孝!”
“现在李娇娇还没过门,你便这般的待我,等日后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余德章听的越发的心里憋屈,他现在甚至都有点怀念起和李娇娇在江南的日子了,那时候沈余音管家,每月生怕他手头紧,银子紧着往他手心里送。
想到这儿,他脑海中又出现昨夜沈余音那姣好的身形和甜腻的声音,喉头不自觉的一紧。
这边正想着,门外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母亲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沈余音在知画的搀扶下进了门,背过身咳嗽两句视线狐疑的扫视着三人。
余德章立马给了白氏一个眼神,白氏心里万般的委屈此时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下,看着眼圈都发红了。
“无事。”余德章视线顺着沈余音洁白的脖颈曲线一路往下,最后定格在她的小腹处,莫名紧了紧嗓子:“你身体好些了?”
“多谢侯爷关心,是好些了。”沈余音没遮挡,她有自信,余德章不会怀疑,反倒是埋怨的瞪了一眼余德章,上前搀扶住白氏。
这一眼,看的余德章裤子都绷紧了不少。
“母亲一心为你操劳,便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侯爷也不该这般的凶母亲,这岂不是伤了母亲的心?”
白氏闻言,憋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滴滴答答的往下砸。
“余音啊,还是你体恤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