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杀面上愣住。
“朕是不是告诉过你!”景帝一字一句,用力的唇缝都在都在颤抖,“不准再提朕未登基之前的事情?!”
“是是是。”萧杀回过神来,赶忙起身上前为景帝顺气,“是奴才忘了,陛下莫要动怒。”
他手腕一抖,从袖中掏出安定丹瓶,“太医说过,您忧虑过度,若是再这般下去,只怕是精神不济...”
“闭嘴!”
景帝爆喝,双目发光的夺过安定丹的瓶子,掀开便往嘴里倒,萧杀被搡到一边,微微眯眼,只瞧见那一瓶十几粒的安定丹都被景帝鲸吞,在眉心紧锁开口。
“陛下,太医说了,您一日最多只可服用半粒,若是多了...”
景帝闭着眼抬手,双唇发抖,只不过片刻,额头跟蛆虫一样蠕动的青筋竟然奇迹般的消失,惨白的嘴唇也恢复了血色。
就连声音也柔和了下来,瞧着倒是温吞的君主:“萧杀,你可知朕为何力排众议,提携你到如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萧杀垂眸:“奴才自然知道。”
他低眉顺眼,不带丝毫的谄媚:“奴才识时务,是陛下手里的一柄剑,陛下有不便动手的,奴才能干净利落为陛下处理干净。”
景帝负手而立,深呼吸一口熏香,赞赏的看了萧杀一眼:“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大景只有你是真心愿朕坐稳这位置的。”
“朕自从登基后噩梦缠身,就连皇额娘也未曾这么着急为朕每日按捏眉心,只有你风雨无阻,每日为朕按上俩个时辰,累的手抬不起来也未曾叫过一声苦。”
萧杀闻言,垂眸不答。
世人皆知九千岁纵横捭阖,大权在握。
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暴雨中求着当年御前伺候的给他个机会,入殿内为殿下按摩。
也更不知,景帝发病后,一次次的拿刀抵在他喉间,血红着眼睛问他,到底是何居心,是谁派来的。
景帝自幼不受宠,被发配到江南监工皇陵,好不容易等到先太子绷逝,才得以继承大统登基。
这皇位来之不易,自然也战战兢兢,生怕旁人抢了去。
甚至后宫子嗣凋零,一心只求公主,都是为了能霸着这个位置...
“你知晓朕心,这安定丹若不是你寻了来,只怕是朕早就熬不过去了。”景帝叹了口气,转过身俩按住萧杀的肩膀。
俩人对视,景帝的眼神却逐渐的冷了下来,手指也愈发的用力。
“年少之事,朕早已经记不清了,李娇娇是否是朕的孩子,还有待考量,先搁置着吧。”
这是不愿意相认的意思了。
“奴才明白。”萧杀应道。
“你且先差人看着她,莫要叫她向外人吐露江...”提及到江南,景帝面色紧张一瞬,旋即改口:“吐露当年一事。”
“奴才知道。”
“下去吧,太后寿宴在即,你还需要用心。”
景帝捏着眉心,坐在龙椅上,挥了挥手,一副疲乏的模样。
萧杀不多言语,躬身出了殿门,只微微侧目,便有小太监一脸机警的凑上前来:“千岁爷。”
“跟着。”
“是。”小福子赶忙点头。
萧杀没再停留,只是寻了个僻静宫里坐着,闭目养神。
他早知道景帝言行不一,朝中人人只以为他是厌倦了九子夺嫡,才想要公主,日后将大统交到驸马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