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就算是您要发卖奴婢,也得等夫人沐浴完毕..”捭阖忍着想刀了眼前渣男的冲动仍旧劝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余德章便想起沈余音脏了身子的事,恼怒的抬起手便要给捭阖嘴巴。
他声音冷硬:“本侯与夫人夫妻一体,便在沐浴也是看得的,岂容你这贱婢置喙?!”
捭阖听这话攥紧了拳头,却碍于身份只打算以脸硬生生接下,只期盼着知画通传到了大奶奶。
谁知才刚闭上眼,便听见一道带着怒气的声线。
“咳咳...侯爷好大的威风,都管到我院里来了。”
余德章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抬眼看去,沈余音穿着一身素色衣裳,额头带着巾子,眉目微蹙的和他对视。
沈余音七分柔弱,似笑非笑的勾唇:“捭阖可是我哥哥知道我这院中无人伺候,亲自送来的家生子,侯爷这般动手,就不怕惹了我家人寒心么?”
换作平日里,余德章必然不会顾及沈家的面子,可如今想到白氏嘱咐的圆房一事,只能将手放下,挤出笑脸辩解道:“夫人误会了,只是捭阖这一路说的我于夫人倒是外人似的,本侯听的有些恼火。”
“既然是大舅子亲自送来的人,那本侯自然不会恼火。”
捭阖心里冷哼一声,这才小跑着上前搀扶沈余音,心里却开心的紧。
大小姐方才可是袒护她了呢!
沈余音感受着捭阖灼热的视线,侧首和她对了个眼神,这才侧着身子吩咐知画:“侯爷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快去准备晚膳。”
“是。”
知画领命而去。
而余德章却从这话中品出几分小女人的埋怨。
自从听了李娇娇的心声后,他便知道李娇娇是个嘴上宽厚,心里小女人的,不愿与旁人分享自己,所以干脆不来沈余音院里。
现在心里更是暗自打了十分的小心,圆房之事必然要稳住满院人的口舌。
他上前一步迈进房内,自然的坐在桌边:“本侯深知怠慢了夫人,这不是来瞧瞧你身子好些了没。”
“侯爷有心了。”沈余音心里冷笑,面色却仍旧是欣喜的替余德章斟茶,而后才看向捭阖:“捭阖,今日你便在院外看着门口,莫要叫旁人打扰了我和侯爷用膳。”
捭阖一楞。
她不是都提醒大小姐余德章今日所图为何么?怎么还让人留下用膳了?
见捭阖眼神复杂,沈余音侧了身子,只用了俩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等晚膳差不多时,你便去蝶院请李娇娇过来。”
捭阖瞬间了然,看着沈余音的眼神都带着几许钦佩。
大小姐这是打算一箭双雕,让这对狗男女离心添堵啊,旋即便美滋滋的应了出了门。
见捭阖出去,余德章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细细的打量起沈余音来。
说实话,若不是横空冒出李娇娇这泼天的富贵,他是真觉得娶了沈余音不亏。
不仅外貌礼仪出众,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这么想来,他心神微微一动,便也觉得今晚的差事不是那么为难了。
“夫人。”余德章坐直身子,一把抓住了沈余音的手,嗓音低沉,听着真诚的很:“你刚入侯府,我便调职去了江南,留你一人苦苦支撑这一大家子,是我对不住你。”
沈余音眸色一闪,先前被药压制下去的孕吐感竟然凭空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