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目光一变,像刷子般唰唰地刺向了她。
谢舒窈知道家人被琰王蛊惑得不轻,是不会信她这个光怪陆离的梦的。
要不是现实太贴近梦了,她也不会信八分。
少两分,是因为前期对琰王投入太多了,对这个男人,她始终还抱有一两分希翼。
盛祈年是她能找到的后路,这个是不能断的。
“大姐,你果然舍不得了,”谢骄阳嗔怪她,从她手里去夺那包毒药,“我来。”
谢舒窈握紧了,塞进了自己的衣袖里。
别坏了她的事!
“盛祈年大势还没去,留着对我们说不定有用处,暂时碰不得。
毒杀谢稚柳行是行,但她医术看上去不差,到时候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容我想个对策……”
咚咚咚……咚咚咚……
谢稚柳在治了盛祈年、老旧、大军、秋生他们的伤后,拿着石臼一直在捣鼓着。
福管家悄声来到她的身侧,眼里透着宠溺。
内心充斥着很多不舍,但到了要说再见的时候了。
这丫头,才来到他身边几天呢,就如此讨了他的喜欢。
“小柳,再给王爷把药打成药粉啊,要不要福叔帮忙。”
“打完了,”谢稚柳说话含糊不清,用下巴撇了下地上,用布包着的几包药,“三天的量。”
“那你现在是在……”
她转了个身,背对着福管家,“福叔你走远点,我在做蒙汗药。”
“啊,这你都会做啊?”福管家往后退了一步,惊讶道。
“洒洒水啦,普普通通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古早武侠小说里,用途广泛,能让中药之人立即倒地不起,昏迷不醒的蒙汗药,其实就是曼陀罗或是乌草木粉。
她握了握拳头,“下次遇到突发事件,我直接糊人脸上。”
流放路上,危机四伏,不防身不行了!
她再也不要让自己陷入这种险境。
打工人的命,也是命!
“福叔,我做的量大,到时候你也随身带上,让阿武、盛祈年也随身带上。”
“那,忘记误伤了自己怎么办?”
谢稚柳吐出了嘴里嚼着的草药,“含几片甘草片就行啦,甘草有解百毒之功。”
她把石臼里的粉末,倒出来,在小瓷瓶里装好,再用破布堵住了瓶口,塞给了福管家。
“这蒙汗药也没有那么危险,对人是不会造成性命之忧的,中毒者只要大睡一觉,等药性散了,自然就解了。”
如果要制作更毒一点的毒药,得要去市集一趟了,或者还有机会外出去山上寻宝。
她一心为他们着想,福管家捧着药,都有些说不出,把她给送走的话了。
“小柳……”
“福叔,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觉得宋来如何?”
他如何与她有什么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