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祈年悠悠醒来,狭长的凤眸迷离,带着一层雾,呼吸还有些喘。
“主子,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咳咳……”
虽然他晕过去了,但是意识是清醒的,所以他知道是谢稚柳救了他。
原来,她真的会医术。
“各位官爷,虽然立秋了,但路上的蚊虫也不少,这是我熬煮的驱蚊水,只要往身上一抹,保管蚊虫对你们退避三舍,”谢稚柳给每个官差都发了一瓶,“用一次可管五个时辰呢,以后晚上用了,就不担心半夜会被蚊子咬醒了。”
出去采药、治病、煲药,等人苏醒,耽误的时间越久,六个官差们的脸色就越来越差。
偏偏还没法子催,心里早已经憋了一肚气了。
收到这小瓶子,他们拿在手里看了看,气小了不少。
这东西如果真有那么神,可解决了他们夜间的一大麻烦了。
其实,他们也看得出来,这个谢家的庶女,在医术方面确实是有两下子的。
想必,她说的是八成是真的。
“一路南下,路上的艾草多着呢,用完了我再给你们熬制,官爷们不要有后顾之忧。”
“小柳,王爷醒了,你快去看看。”福管家熬完药,就在帮谢稚柳熬驱蚊水,熬好后装瓶,这会看盛祈年好转了,忙过来叫她去看看。
“那就没事了,继续再吃三副药就好全了,福叔咱们快去收拾一下,要赶紧上路了,可别再耽误行程,拖累几位官爷了。”
一口一个官爷,让人听着真舒畅。
还时时刻刻地替他们着想,官差们睇眼去看谢稚柳,瞧着她更顺眼了。
“她怎么会医术呢?”谢夫人在路上想不通地问。
他们在京城时,也找大夫试探过她在这方面的天赋。
大夫说教了她五年,她还是连药的药性都分不出,汤药歌头更是背不顺溜,张氏的天赋她一点没继承,太愚笨了。
如果强行学,花费一辈子,最多只能成为一个庸医。
为了以后不让她出去祸害人,还是让她走大家闺秀的路,苦练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找个好归宿。
“会不会是藏拙?”谢舒窈抿唇道。
“什么藏拙,狗屁!”谢千依想到那低贱的废物,带着与自己同样的姓氏,去讨好那几个卑贱的看守,对他们卖笑,就觉得恶心,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她不是什么安分的人,张氏死那么早,她要有这本事,早拿去讨好我爹爹,博疼爱去了,
什么中毒、驱蚊水,还不是瞎打误撞,那些人信了她的鬼话,用了她的东西,肯定会烂手烂脚,嘶——”说到驱蚊水,谢千依全身上下都痒了起来。
谢家人看她抓挠,也觉得痒。
谢骄阳将衣服一捞起来,惊恐喊叫出声,“啊。”
谢允公、谢夫人、谢老夫人、谢舒窈看过去,他手臂、腿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不到一会,就把自己抓着满胳膊、腿的血。
“骄阳,不要抓了,抓坏了,手有疯气。”
“娘,不行啊,痒死我了!”
谢老夫人、谢允公、谢舒窈三人自行检查,都长了包,还痒的不行,不过症状没有谢骄阳严重。
谢舒窈挠了几下,判断道:“昨日冷,驿站没什么蚊子,这一定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起的。”
“不干净的东西,”谢允公回忆了下,“除了那群刁民扔的东西,那就只有在驿站倒的那一缸水了!那废物咋没痒?”他看向了谢稚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