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蒋莲莲的反应实属奇怪,她需要告诉庄锡一声。
免得日后这女人做了啥事,还要怪到她的头上。
等到了晚上,黎冰又趁着王莲睡着,拿出了信纸,唰唰唰在纸上写着什么。
好在她之前带过来不少的信纸和信封,就想着来到这边给自己的父母多多写些信,但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月光下的石桌上,亮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月光洁白柔和,洒在少女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银光。
院子里的另一处,有一道目光正在灼灼地盯着石凳上的少女。
她的喜怒哀乐,都入了他的眼中。
只是他是害怕的,是羞怯的,也是不知所措的。
第一次感觉到心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无措的。
那样一个人,毫无防备地闯进了你的心间,任谁怕是都会不知道如何面对。
将信封好,黎冰望着已经躲进云层一半的月亮,周边的光芒有些黯淡。
她不由得心想,月亮是不是也困了?是不是也要休息了?
世人常愿以赏月为思乡的寄托,今天的月亮很圆。
算起来,今天是十五吧……爸爸妈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她从千里赶来这里,只是想尽快远离张大头,却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的父母。
想到这,黎冰不由得悲从中来。
可是她现在和这个偏远的小村子已经有了羁绊。
庄婶、李霞、王莲……还有庄锡。
这许许多多的人都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是她与这里割不断的牵连。
害,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回了房间,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沈军就走出了房间,坐在了她刚才坐在的位置上,双手抚摸着她刚刚摸过的石桌。
她在思索什么?是不是也像自己想念着她这样,在思念着……别人?
他不敢想,也不敢多求什么,像现在一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罢了,只要能这样陪在她的身边,对他来说就已足够满足。
这一晚,同一处月光下,多了几个伤心挂怀的人。
纵然深夜有诸多感慨,但太阳照常升起,人也还是要照常生活的。
黎冰扎好马尾,拿了一把玉米,准备前去庄婶家看看,那个蒋莲莲是否又再去骚扰庄婶了。
不过她还没走出去几步路,就见村长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小冰啊,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咱隔壁村有个男人从房顶上摔下来,腿应该是摔折了,你能不能过去看看?”
“啊?”
黎冰愣了一秒,啥时候隔壁村子的人都知道她了?
瞧见她的疑惑,村长跟着解释,“咱村老马家儿媳,就是隔壁刘家沟村的闺女,大家闲的时候没事说话,就提到你了。”
在农村,不管是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别说一天,就是半天,都能在周围几个村子里传开。
更别提他们这种从城里来的知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