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员外,这夜明珠你拿下,本王就让你们兄妹二人安全离京,从此阿鱼与你们再无关系,若不拿……”
他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是也有足够的威胁力了。
段殇将一壶毒药放在他们跟儿前。
“二选一,选吧。”
两人一惊。
都说摄政王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在他手下的亡魂没有一万也有九千,这摄政王府的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白骨。
今日孟员外斗胆从他手中讨回岁南鱼就相当于在恶虎嘴里夺肉。
本以为阴隋会看在自己奉献一半家产的面子上放了岁南鱼,没想到他还要他们的命!
“等等!”
寂静中,一道清越的声音打断了几人之间僵硬的气氛。
岁南鱼跪在孟员外和岁夫人身旁,目光坚定地看着座上的男子。
“王爷,我愿意留在摄政王府,你送我舅舅和娘亲回江南吧。”
“阿鱼……”岁夫人拉住她,“娘亲怎么能丢下你啊!你可知道这次一别就再无相见的可能了!”
“对啊阿鱼。”孟员外说道,“别怕,我今日带了孟家一半的家产来赎你,你可不能这时候打退堂鼓啊。”
“娘亲,舅舅,是阿鱼不孝。”
她郑重其事地对着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我肚子里有王爷的孩子,这辈子已经是王爷的人了,你们放心,王爷不会亏待我的。”
“演的好一出双簧啊。”
兰心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个被捆住双手的杂役,是孟员外带来的人。
“阿鱼姐姐说得这般情深意切,可还记得昨晚偷偷给孟员外传信啊?”
“什么信?”岁南鱼几乎和阴隋异口同声问道。
兰心得意地将一封信递到阴隋手中,“这是我从孟员外身边的杂役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可真真切切是阿鱼姐姐的字迹。”
岁夫人一见不妙,忙不迭站出来解释:“这是民妇写的,和阿鱼没有关系,阿鱼不知情的!”
阴隋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紧锁,一字一句念道:“外甥女阿鱼现于摄政王府落难囚困,摄政王残暴不仁,吾等身陷囫囵。阿鱼自责,未能嫁于太子,现如今残败之身,怀下孽种,已无颜见孟氏老小,望舅舅能将娘亲救赎,带回江南。”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一个字落下,仿佛利刃斩破了长空,已经听出了显而易见的愠怒。
岁夫人的脸色煞白,“不是……这不是民妇写的信!”
兰心轻笑,“这当然不是岁夫人写的了,是阿鱼姐姐的亲笔,岁夫人都不知道信的内容就站出来揽罪,这也太着急了吧。”
“我何时写过这封信怎么自己不知道?”岁南鱼冷静地睨着她。
这个兰心当真是有些手段,外表弱不禁风,暗地里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监视他们,要不然怎么连她都不知道娘亲给舅舅传了信,居然能让兰心拦截下来。
“阿鱼姐姐别急着否认,这字迹还能有假?”
阴隋看着她没有说话,将信揉作一团。
岁南鱼只淡淡问了一句:“王爷信我吗?”
阴隋还没说话,兰心就急着插嘴。
她像是生怕那封信的内容激怒不了阴隋似的,又添油加火说道:“阿鱼姐姐都有了表哥的孩子,怎么还能想着太子呢,一边讨好表哥,一边又怨恨没能嫁给太子,这样可不好啊。”
果不其然,阴隋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没有说话,但是并不意味着相信了兰心的一面之词。
只是岁南鱼突然一改昨晚的态度,同意让她娘亲离开,不知道她愿意留在摄政王府,是为了保她娘亲和舅舅的性命,还是为了能见到北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