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解我了吗？”伯爵所有的嘴巴一起发出声音，“你理解我了吗？”
平易放下书，站在伯爵面前，拿出剪刀。
“我不理解。”平易回答：“你的世界观基于价值，但有些东西是无法拿价值来形容的。我不认为人生必须去寻找什么价值，自己与别人也无需衡量。”
伯爵仍保持着应有的优雅，“那你打算攻击我吗？”
“并不。”平易拿出剪刀的尖端对向自己的心脏，“序言说过「先有世界，再有生命」。我来自现世，并不属于蒸汽朋克世界，就如你说的一样在蒸汽朋克世界里，我的世界才是一种可能，是科幻，是幻想，是虚假。所以在这个世界里，最虚假这个信息一开始指向了不属于世界的人。”
“虚假来自伪装，我开始还以为虚假是指你们这些人，但我发现你们并没有伪装自己丑恶的内心，直抒胸臆自己的欲望。这谈得上虚假吗？”
伯爵饶有趣味地听着平易的独白。
“那最珍贵的呢？”
平易咽了咽口水，“是我的生命，我推断应该是这样。你了解这里所有人的价值和想法，伯爵你并没有说谎。因为你在每个人脑中都装了监控，你知道每个人所遇见的事情。我无法判断你是如何做到的？我猜想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机械上帝，或者分身。”
“你这个想法真是逾矩了。”伯爵调侃道。
平易越说越激动，通过表述把自己的设想再次顺了一遍逻辑。
“你不在乎任何人，却能评价所有人的价值。你最多算得上高层地位，却能让魔鬼撒旦信服，拥有世界上唯二的差分机。你即能获得所有的信息，却还在不断搜寻未知的数据，你崇尚机械，却把自己用众多肉块组成。”
伯爵把自己的猪蹄抬起，按下旁边的暗铃。
平易并没有注意到伯爵的举动，不紧不慢地继续阐述：“你既然能监控也能控制。对你来说未知的数据，未知的信息就是最珍贵的。而对于我来说，赤诚地活下去就是最珍贵的！”
突然一群全副武装的仙人掌守卫冲进来。
“制服他！”伯爵下达命令。
电光火石之间，平易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双金色的翅膀将他保护。
“诺雅！”
诺雅并没有离开，而是追寻到平易的气味追来，“我记得你，这次换做我们保护你逃走！”
伯爵整个身体七扭八歪地站起，皮肤上捕捉到狂躁的气息。
仙人掌将三指钯捅入诺雅的翅膀，一片片金属羽毛跌落，诺雅的脸极致地扭曲。
所有的羽毛都连接着神经，所有的感情都在此刻迸发。
平易已经把所有不可能都排除了，「我这个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个文字游戏如果赌错了呢？万一还有什么没想到？」
看着倒在一旁王洋的脑袋，齿轮的咬合几乎就要停止。
仙人掌守卫也在一步步紧逼，留给平易思考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