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易，你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机械少女吧。”王洋按照平易的指示将一块弯曲的铁皮遮住下半张脸。
平易把马甲反转过来拴在腰上，用力地拉扯掉衬衣的蝴蝶边。
焦灼的气息在狭窄的厕所里凝固。
“你说得没错。”平易一边回答，一边把炭黑抹在脸上。
“那你真打算帮她找到她妹妹？还要去参加什么伯爵宴会。”
“伯爵的宴会符合最虚假最真实的定义，我们必须去尝试。”平易停顿了三秒，“如果有机会能见到诺娜的妹妹，我们尽力而为就行。”
「活下去，才是第一要义。」
平易不会逃避应有的死亡，但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无法理解，甚至是怨恨母亲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两人前后脚走出厕所，平易像是不学无术具有超前朋克风的街溜子，而王洋则是从神秘国度来的钢铁木乃伊。两人故意分开一段距离。
黑夜中，煤油灯的光亮显得孤立无援，除了不时响起的鸣笛声，两两絮絮谈话声，整个车厢所有的一切都被丢入了名叫梦境的锅炉，烹饪着各种美好佳肴。
平易两人顺利地通过前5个车厢。但平易悬着的心还是没有放下。
「万一车警回到锅炉房查看怎么办？那三名帮工换班了发现我们不在，来找我们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用严刑拷打对付诺娜？」
每到一个车厢，平易都仔细观察空余的座位，如果有巡逻员来就准备好立刻坐在位置上。
到达第9车厢时，激烈的争吵声传来，“我是一名医生，我带手术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一只眼戴着护目镜的中年男子叫喊着，双手挥舞，“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工具。”
“先生，在列车上是不准携带对人身体造成威胁的工具的。”艾瑞有耐心地解释着规则。“我可以帮您放在储物车厢里，下车时……”
医生戴利气焰稍微平息了些，“好呀，我实话告诉你，这手提箱里还有更多的工具，有手术刀、镊子、针管、钻头……它们不会具有威胁，因为他们是被用来救命的。”
“把人改造成机械人也是救命吗？”医生旁边的头发花白的女律师海梦调侃道。
“那不叫改造。”戴利突然暴起抓住梦娜的衣领，“那是把一切破碎整合的艺术。”
“哦？那你是个艺术家啰。”海梦不甘示弱地回应。
“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动手。你是谁我可是清楚的，反教党的情报员，对对对，你们反对机械上帝，自拥人性之美，可是你别忘记了，是谁让你们能完整地出生，便利地生活。也是你把我的信息透露给车警的吧！”
第9车厢的乘客都被吵醒，但却假装沉睡不想惹上麻烦。
“我们赶紧走吧。”
王洋用眼神提示坐在蛙人水桶旁边的平易。
“车警的大块头拦在中间，我们太醒目了。”平易小声地回复。
此时艾瑞用他的铁臂扳开了戴利的手，“不应该对女士做出这么粗鲁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