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一冷哼一声：“我受够了已经，我本来就不喜欢有人操控我，更别提你们做得有多过分。”
“苏茉都已经死了，都要被你们随意拉出来搞事情，你们到底是怎么对待下层文明的。”
“还有你，木祈言。”江颜一转过身，她抬眼看着木祈言，面上平静无波，“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喜欢谁，但是我不会是过去那个人了，每一段记忆后续发展会有无数的分叉，你想选择的那一位早就死了。”
木祈言对于喜欢的概念等于0，现在被江颜一明晃晃地戳破时，他都有些茫然：“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怎么可能会有那些感情……”
说这他顿住了，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也有着人类的脉络：“可为什么我现在会，如此地难过。”
木祈言身上有搭载着人类流泪的装置，这也是卡特想尽可能地贴近人类，才特地为他搭载的，一般来说用不上。
一滴水砸在手心上，木祈言抬起脸，不自觉已经泪流满面。
漆准尔饶有兴致地坐了起来，他指尖向卡特方向勾了勾：“这倒是，超乎你的想象了吧，卡特。”
卡特愣怔在原地，过来半晌才机动地走了过来，他用手擦去木祈言脸上的泪水：“你终于，终于能意识到了，我的实验成功了。”
场面其实是有点滑稽，毕竟柳如沐并不高，而此刻卡特正用柳如沐身体去给木祈言擦脸，他都得用力踮起脚尖。
江颜一不明白他们几个在激动什么，她已经很累了，非常非常累了，她想结束这一切。
但凭自己好像根本做不到，自己不过是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一切随着上面人的心思而漂浮。
她深深地喘了口气，眼底开始有光芒在汇集，脑子里的系统在顷刻间被无情地碾碎。
手上是原初之杖浮现，江颜一抬手拿下背在身后，她吐出一口浊气：“好了，这样就差不多了。”
指尖开始有其他人攀附的触觉，江颜一往后退了一步，脚步稍有点踉跄，在她后面的宋天阳下意识还想接住她，江颜一却转过脸，丢给他一个神性有余的眼神。
她周身的气势瞬间一换，只是眨眼间，就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宋天阳头皮发麻，他强压住心中的恐惧，问道：“江小姐，没事吧。”
“看来是受了不少刺激。”江颜一在原地喃喃道，她手放在下巴上，细细思索着，突然发现宋天阳正跟她讲话，又侧过脸嫣然一笑，“刚刚没注意到你，我没事。”
“你现在不是江颜一吧，她去哪里了。”宋天阳迟疑道。
江颜一微微睁大眼，表情丰富得有些多彩，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很是不理解：“这怎么发现的，我是哪里不对吗。”
她目光看见了激动的卡特，满脸是泪的木祈言和谨慎的漆准尔，很是自来熟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