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程赤鸢面具下的神情愈加冷凝,看着这些尸首,想起方才蒋地的话。
“各大城镇马场的马匹可是得了马瘟?”
伍爷对于眼前二人知晓各大马场的近况没有丝毫惊讶,心知这二人身份非同一般,光这气度,也绝不是寻常之人。
“姑娘所言也对,也不对。”
“哦?”
伍爷的回答倒是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展开说说。”
程赤鸢站着累了,本想就近在石块上坐下。
云珩却眼疾手快地取出帕子,铺在石块上,扶着程赤鸢坐下,考虑周到,细致非常。
程赤鸢甜甜一笑,两人的氛围令这暗无天日的乱葬岗都亮堂了几分。
伍爷感叹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在下姓伍,乃是宣城与连城交界处伍家马场的管事人,今晚是特意来此购买一些马匹的。在下和马匹一起长大,今晚那些马一眼就能看出不寻常之处,怕是喂了一些药!”
说到此处,伍爷气愤非常。
他也是没想到,竟还有人给马喂药!
“自去岁开始,从宣城直至岭南,各地马场的成年壮马都染上了马瘟,现下,只有宣城交界处的连家马场尚有健康马驹,各大马场管事都纷纷来此地购买一些马匹,再回去饲养。”
“连家马场的马买回去后没有染病?”
“确实没有,”伍爷轻喘一口气,“这才是在下说的不对之处,病马症状看着像是马瘟,既然是马瘟,必然传染,甚至殃及饲养马匹的人。但是,喂养病马之人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新买的马匹更是没有问题。各大马场马匹却死伤无数,一时之间,连家马场的马愈发供不应求了。”
“连家马场是突然兴起的,之前只是一亩三分地的小马场,听说场主得了达官显贵和世家大族的庇佑,不过半月,就吞并宣城大小马场,一跃成为临近最大的马场了。我们马场要不是背靠连城大族,怕早已不复存在了。”
程赤鸢和云珩了然,这怕是钱家和栗远侯的功劳了。
“连家马的价格比市价贵上不少,同连家购马后,以后交配生出的小马驹需得分一半给他们。”
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需要大量的马匹做什么?
云珩唇语提示:潜城,三皇子。
程赤鸢点头,表示了然。
看来,云珩定是在马场找到了一些证据。
“我们场主要不是没了法子,也不会低下头同他们交易的。”
“那就不是马瘟。”程赤鸢肯定道,“我虽不会医治动物,但也知道马瘟多发于湿热地区,起于南边也无甚奇怪,却源于地势高燥的宣城,未免太过古怪。况且,季节也不对。”
“姑娘所言甚是,去年寒冬,马瘟却忽然盛行,这个季节怎么就能发生马瘟呢?现下已经牵连到边关战马了!在下听闻,边关少数战马也得了马瘟,还好控制及时,不然将酿成大祸。”
程赤鸢和云珩对视一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都城克扣粮饷马匹,灸南王军中的战马一向自民间采购小驹再请专人饲养长大的。
“伍爷,马场的草料可细细勘察过?”
“马瘟一出,各大马场都派人查过,都毫无所获,甚至将草料全部烧毁换了新的,可是,病马的数目并没有减少。”
说起这个,伍爷就格外忧愁。
“出门前,我们场主还念叨,各大马场的管事不知为何一去不复返,原来,都在这里呢。”
望着此处堆积的尸体,伍爷眼含热泪。
就在伍爷长吁短叹之时,程赤鸢和云珩用唇语交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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