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霍隽渊竟忽然走到她的工位前，手指轻扣桌面。
钟凌一抬头，就看见男人笔挺修长的身影站在眼前，洁白的衬衫领口散开一颗纽扣，袖口也挽起一截，露出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臂，还有匀称而骨节分明的大手。
只是这自上而下的视角，让人凭空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钟秘书，上个月的报表怎么还没有交？”
男人一开口就是又冷又沉的语气，没有半天那晚的温柔。
钟凌错愕了两秒钟，慌忙起身回答：“不好意思，霍总，我今天手腕受了点伤，所以……”
原本她的左手腕就很肿，工作了一天，肿得就更厉害了。
看着就跟一只煮熟的猪蹄没区别。
可霍隽渊连听她解释都没听完，“明天上午八点前，报告必须出现在我办公桌上。”
钟凌扶着眼镜框，还想说什么。
“可是……”
霍隽渊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今天晚上的商务酒会，有桑雪陪同，你就不用去了。”
语气冷淡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好像秘书只是一个物件，随时可以换。
钟凌没说话。
老板的决定，她哪敢有什么异议？
前面刚有一个白主管被无缘无故开除，她一个才入职三个月的小秘书算什么？
只是今晚的酒会很重要，出席的都是征战商场多年的众精英和大佬，个个都是人精，就算想培养自己的小情人，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但凡在酒会上闹出一点笑话，都能很快传遍整个京港商圈。
可霍隽渊貌似并不考虑这个问题，转身就跟一旁还一脸懵懂的桑雪说：“去准备一下，我带你去应酬。”
桑雪鼓鼓嘴巴，瞥了一眼还站在工位前的钟凌。
小手捏着男人的衣角，撒娇的语气。
“隽渊，这样不太好吧？把钟凌姐一个人留下来加班的话，会不会感觉很委屈？”
“委屈什么？这是她应该做的。”
“可钟凌姐的手……”
小姑娘好像很心疼的样子，一脸同情地看着钟凌。
霍隽渊则一脸冰山地表示：“别瞎操心，现在应该操心一下，你酒会上穿什么礼服去。”
桑雪只好点点头，乖巧地跟着霍隽渊离开。
只是在快要离开总裁班的时候，小姑娘回过头来，忽然对着钟凌吐了吐舌头。
那意思好像在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改变不了霍隽渊的决定，就辛苦钟秘书你晚上加班吧。
站在原地的钟凌当场愣住。
这算什么？
不想让她去就明说，临了临了还要强塞给她一堆工作算什么？
再说那个月度报告，也不是眼下特别紧要的工作，没必要这么着急做出来。
接下来，钟凌没有立刻工作，而是去茶水间的冰箱里拿出一袋冰块敷在左手腕上，打算消一消肿再继续工作。
结果她刚出茶水间，就听到其他部门同事的议论声。
“咱们霍总今天怎么带着一个实习生去参加应酬？之前不是都带着钟秘书吗？”
“那还用问？钟秘书那个长相，怎么能跟人家桑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