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什么?】
“好奇我的所有事”,陶西礼这样说。
他从来不提为什么抗拒去孟阿姨家拜访,不提那只狼是谁,不提自己的生活,陆也不问,什么都不问。
外面天阴,吹着微风,中午过了饭点,大部分学生都回宿舍休息了,陶西礼在岔路口站了会儿,觉得没有胃口吃饭,便直直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同时对陆说:“算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从他们专业办公实验楼到宿舍要经过一条宽阔的上坡路,两边树木茂密。
过了快十分钟,陶西礼拿出手机看时间,正巧看见陆发来的两条信息,是语音。
他觉得很意外,在路上站定,拿到耳边听。
“你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陆第一次给他发语音。
声音是陶西礼没想到的好听和温润,他之前还以为陆是声音很不好听,所以不好意思发语音或打电话,原来不是那样,原来只是不想和他多说而已。
陶西礼鼻子有点堵,眼睛忽然有点泛酸,说话不可避免地比平时多了些瓮声瓮气,他低下头往前走,声音很轻地说:“你好像也不太在意这些吧,我对你一无所知,你对我也不在意。”
相隔二十公里的路鹤正坐在轿车后排。
车外光景蹿动,路鹤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他想找一个能完成任务又摆脱关系的两全其美的办法,但不能不承认。
这些天,他时常想起陶西礼的脸,甚至昨天工作的间隙,他多次点开陶西礼的语音和视频。
视频里的陶西礼歪着脑袋对着镜头微笑,整个人很白,也漂亮得发光,让人很难注意到他手里的丝巾到底是什么样子,墨绿色是他随意说的一条,毕竟孟美娴衣帽间里的衣服配饰多到放不下,想必每种颜色都有很多。
路鹤方才指尖动了数十遍,想不出能打什么字,情急之下,才发了两条语音,并且让777给他变音。
他又想起那天陶西礼安慰他的时候,给他做星星,声音很软地问他会不会开心一点,又说以后不开心都可以找他,他会在。
前面不知缘由地堵车了,司机按了下喇叭,侧头往前看,随后恭敬地向路鹤汇报需要多等一会,前面追尾了。
路鹤“嗯”了声,眸色微敛,皱着眉打出两个字:【不是。】
T:“那是什么?”
【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