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条很好看?”,陶西礼又问。
陆:【墨绿色。】
陶西礼第一反应怀疑对方是随便选的,但他没有证据。
最后陶西礼还是选了这条墨绿色的,理由是如果他妈妈还在,戴这条想必也会很搭。
从商场回学校的路上,陶西礼又开心起来,拿着手机说明天下午就把丝巾送过去,祈祷明天不要碰到某个人,他明天不想做噩梦。
陆:【遇到他就会做噩梦?只梦到他吗?】
这时候人行道是红灯。
陶西礼停下脚步在路边等。
周日下午学校附近很是热闹,马路对面有卖烤肠烤冷面和棉花糖的小摊,几个带孩子的妈妈在摊前驻足。
吵吵闹闹的,却又很有温馨的感觉。
他的音色不自觉软下来,实话实说:“不是啊,更多时候会梦到我妈妈。”
对方顿了一会儿,等陶西礼走过人行道,对方继续问他:【还有别人么?】
进了十月下旬天气时常是阴的。
但陶西礼最近心情很好。
他看着这句话反应了一会,忽然弯着眼睛笑起来,把手机贴在唇边小声问:“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我梦到你吗?”
路鹤没回答,陶西礼在手机另一边继续说:“可是我都没见过你,怎么梦到你啊?”
“总不能梦到一个无脸人吧,你也不说话,想象一下,好像比噩梦还可怕。”
陶西礼在马路边上走,周围杂音很多,很嘈杂。
路鹤坐在办公室听了两遍语音,却能很精准地听出陶西礼声音中的潮湿和柔软,包括他提到妈妈时候的低落,以及后来语气中开玩笑的轻快。
他没想让陶西礼梦到他。
只是随便问问,想看看陶西礼是不是真的很怕他,到了噩梦只会梦到他的程度。
但被这样充满期待地问着,路鹤到最后也没有反驳。
甚至短暂地思考了几秒,想如果他出现在陶西礼的梦里,陶西礼会害怕还是会喜欢。
*
十月中旬的周一,也是本学期第一次组会当天,天气忽然转凉,秋风瑟瑟,不少人染上流感。
陶西礼也不幸中招,早晨起来就不怎么舒服,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更甚,头脑发胀。
组会上每个人都有专属座位,是几个师兄师姐排出来的。
另外两个研一的学生都是本校本科直升,暑假就提前进组帮忙做实验了,和师兄师姐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