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念头嗝屁得很快。
因为罗青从二楼走下去了,由于角度问题,容宿那会没看见,祁辰生背对着楼梯,也毫无察觉,只有顾鹤目睹全程而一言不发,甚至装作没眼镜看不清。
容宿惋惜地摇摇头,原来是个死绿茶。
祁辰生要是和他好上,估计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
楼下,罗青卧床两周多,猛地下床有些腿软无力,本就清瘦的身形在输了一段时间营养液后,薄得好似只剩一把骨头,惹人心疼。
两人见他走来,神情都是一惊,顾鹤还没找到眼镜,堪堪站直身形。
祁辰生抿唇,先一步走过去,眸底隐着浓重的担忧,“你...怎么样了?”
罗青看着他,面无表情。
祁辰生愣了愣,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僵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罗青依旧冷淡,他甚至白着脸,摇摇晃晃向侧边退了一步,避开,言语中没有过多感激,“没有了,这些天谢谢你。”
说完,他不顾自己摇晃的身形,上前扶住顾鹤,难掩失望地谴责:“祁辰生,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样,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
祁辰生有暴力伤人的前科。
那会他们还在上学,祁辰生双目猩红地把一个骚扰威胁罗青的小混混打到重伤住院。
事发后,祁辰生一个人在医院门口站着,对方母亲一开始撒泼打诨不依不饶,直到看见祁鸿的助理开着豪车过来,立刻改口要了十倍赔偿,一转来时的阴郁,高高兴兴捧着钱回去了。
祁鸿自始至终没出面,他认为祁家的孩子,做出这种暴打小混混的事实在有失颜面。
那是祁辰生被罚地最狠的一次,也是少年时期的他第一次被皮带抽,带伤在小黑屋的地上躺了一夜。
没人知道。
罗青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感谢他,反而在看见他打人的时候面色惨白地跑了,躲了他一段时间,再见面的时候踌躇地拜托他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他只是佣人的孩子,承担不起后果。
祁辰生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最后一句话,罗青说如果是鹤哥肯定不会这样做,他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罗青对顾鹤总是更有好感的。
就像现在,罗青漠视祁辰生,却用手指轻拭着顾鹤嘴角的伤。
祁辰生紧紧攥着指尖,竭力控制住自己想上前的冲动,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闪过一丝落败,偏偏语气冷漠,“他活该——”
说完他试探着伸出手,又把指节慢慢蜷了起来,“你....”
罗青有些警惕地抬头,他不知道祁辰生接下来还会干什么,他大病未愈,心里很乱。
他努力了很久,才跻身进入音乐圈,发表了专辑,也让顾鹤家人开始接纳他,他真的怕出任何差池。
思及此,他动手推开祁辰生,“让一下。”
然后容宿就眼睁睁看着.....祁辰生那几道刚包扎没两天的伤口应该是裂开了,少量血迹透着浅灰色衬衫向外渗。
“我、我没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