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爹爹~呜呜……爹爹~”八岁的溯雪跪在刑场上,泪流满面。
娘亲已经死了,如果爹爹再离开她,她该怎么办?
“滚开!”衙役们毫不留情的拉起溯雪的衣领扔出去。
溯雪身子狠狠摔在地上,眼前闪过红光,心下猛地一缩,然后便没了直觉。
“这小丫头行不行,张二,你可别坑老娘?”
“干娘,您看你说的,我怎么敢啊?这丫头虽然小了点但模样还是挺可人疼的,养大了就好了。”
“那养大还得花钱呢,哎?二子,我可听说最近有个官员被砍头家属全都充了军妓了,这丫头不会是……”
“怎么会和,您是我干娘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哼,谅你也不敢,得了,五两银子这丫头我要了。”
溯雪张开眼,环顾四周。
身下是一张大床,帷幔灯盏应有尽有,只是感觉看着有些灯红酒绿的萎靡感。
溯雪怔楞的看看身上的衣服,光着脚下床。
这里是哪里?
“行了,没什么走吧,别耽误老娘做生意。”花娘摇着帕子从外面进来:“哟,这丫头原来醒了啊?”
溯雪愣愣的看着对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啊?”花娘上前摸摸溯雪的脸,光滑细腻:“啧啧,小模样确实不错。”
溯雪缩缩眸子,有些惊惧:“溯雪,乔溯雪。”
“溯雪?名字还不错,只是太文雅了些。”花娘绕着她上下打量:“在我们春红院可不能用这样的名字,就取一个雪字名晴雪吧。”
溯雪低着头,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小小的年纪也明白家族破落是什么意思。
“恩,看着挺乖的。”花娘挑起她的下巴,咂咂嘴:“啧啧,再过几年,我们春红院就要出一个名为晴雪的头牌了。”
溯雪并不明白头牌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要是想生存下去就要听话,就不能反抗。
在春红院生活的日子让溯雪明白了什么叫身不由己,什么叫寄人篱下。
之前,每天早上娘亲都会拿着糕点来叫她起床,爹爹也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买好多礼物来哄她。
如今她每天都要起很早来干活,每次花娘都会让她去各位姐姐房里送东西,并让她跟姐姐们好好学习。
学习?
学什么呢?
她根本不知道。
她每天只能看见有很多男人在房间里跟姐姐们搂搂抱抱,她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他们似乎都很开心的样子。
“晴雪,帮我去后厨问问我要的花糕点心做好了没有。”
溯雪将手里的毛巾放下,大声回:“好。”
“你个小兔崽子,跑这里来偷东西,找死吧你!滚,给我滚!”
溯雪刚进后院便赢面撞上一个人。
“啊~”溯雪被撞倒在地,抬起头恍惚间只看见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孩,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都是污泥。
“你没事吧?”溯雪挣扎着站起来,伸手要去扶他。
那男孩却在站起来之后一把将她推开,猛头拿起地上的两个馒头往外跑。
溯雪站在原地,有些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