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欻后仰身体,慢慢向后退,享受游戏的至暗时刻。
掏出遥控器,诡异嚣张笑容疯狂地映在墙壁上,一点点放大,马上就要吞噬整个世界。
摁下遥控器的那一刻,火光四射,喷射出的火舌咬住近在咫尺的几人,拽住赵岚的裤脚,贪婪吞噬她的骨血,一寸一寸,不留片甲。
无数救援人员奔跑,汗流浃背,假炸弹给人们戴上的面纱还没摘掉,真炸弹的面孔就裸露在人们面前。
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凭空出世,打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始料不及。
江渺望着烟雾弥漫的仓库,熊熊大火无边无际地蔓延,吞噬屋顶、墙壁以及大地,映出无尽的天。
消防车喷洒在空中,火焰一点点消失,灰尘挥洒在每寸=大地上,覆盖一束即将枯萎的花,将它彻底掩盖……
无人知晓的暗处,林欻夹着一根烟,嘴角勾笑,肆意而大胆,吐出烟圈,别有一番韵味开口,“游戏才刚刚开始。”
……
从仓库死里逃生后,江渺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窗边发呆,要么就是浇花。
花盏浅,江渺保持着一个动作很久,水花滴滴答答流在地上,砸得地面咚咚响,江渺却浑然不知。
“哎呦!”
小玲从远处跑来,就看到她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接过水壶。
“小姐,你还是去歇着吧。”
这话再浇下去,小玲觉得迟早得死在她手里。
江渺没离开,蹲在地上看着满是泥泞的花枝发呆。
经历了周璟谌和赵岚的再次离世,江渺心里空落落的。
说不上同情与怜悯,只是挤压太久的石头,被人一枪击碎,纵使没伤及五脏六腑,但堵在胸口,始终让人呼吸难耐。
小玲擦着花瓶,时不时回头瞥一眼江渺,她的心不在焉,小玲尽收眼底。
“小姐,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小玲再次建议到,还给她搬来了凳子。
江渺没坐,呆呆望着窗外。
阴天,乌云密布,鸟作兽散,惨叫的乌鸦不知好歹闯进闹市,惊飞掉下一片乌黑的羽毛,从窗前飘过。
乌鸦,不详征兆。
缓了好久,江渺开口,“小玲,你说有必要为去世的人,几次三番搭上无辜的性命吗?”
“反正她们也不会再醒过来。”
擦桌子的手停顿,小玲想了下,推抹布擦地板。
“小姐,你在说林女士吧?”
江渺不说话,抿嘴唇,呆呆眺望远方的山脉。
小玲:“生命不全是无辜的,飞蛾扑火自送火海的生命怎么会无辜呢?”
知道江渺心情黑压压的,小玲特地转移话题。
“小姐,二楼客房,周少打造成了糖屋,里面全是糖葫芦,红艳艳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回来后,小玲就发现二楼的客房红光闪闪的,她还以为着火了。拎了一桶水上去,打开门她眼睛都亮了:
整个房子由糖葫芦堆砌而成,水晶灯光洒在地面上,映得通红。最夸张的是,糖葫芦竟然没有色差,糖浆包裹得细腻,颗颗饱满串在屋里。
看到这一幕,小玲桶丢了,叹为观止的同时又难以置信,这么大的手笔,没几十个人熬干心血几天几夜制作,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横空出世?
最后问了宋特助,他才知道是周北谌叫几百号人,昼夜不停才打造出来的,规模工程以及造价,世上绝无仅有。
小玲停留在惊羡慕中无法自拔,就连门铃声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