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谌再次见到江渺,二人沉默,没说一句话,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母亲性子冷,这些年他每来一次工厂,戚霜都避而不见。
这次见面,算是个巨大的缓和契机吧。
微风习习,吹过脸颊,掀起一块红晕。
他刚要伸手,拂过她眼前的碎发,江渺却侧了侧身体,躲了过去。
紧接着,握在手里的电话响了,江渺摁下接听键,脸色倏地变了。
看来,林家那边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
林家,一片寂静。
只剩下极淡的呼吸声。
林母曲琴正襟危坐,面色惨白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林纭烟,手指绞来绞去,心乱如麻,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于儿子林欻则坐在沙发的另一侧,嘴角挂着讥笑,把玩着手中的一把瑞士军刀,看好戏般地直勾勾盯着林纭烟,
林启民站在林纭烟的身前,垂在身侧的手上扬。
“啪——”
一声脆响,林纭烟脸上就留下了巴掌印。
林纭烟低声哭泣,一双眼早就哭得泛红,嘴唇紧紧抿着,抿得毫无血色。
“爸,我错了!我再也不去赌了,我这次是被人摆了一道!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林启民负手转圈,指着林纭烟的鼻子严厉训斥,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在生意场上步步为营,没想到废物女儿赌场上一掷千金!
可不免还有火上浇油的。
林欻悠悠开口,挑衅的火药味十足,“爸,不如将万青服饰交给我打理吧,姐姐看来不是做生意的料!倒不如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运营!”
听闻此言,林纭烟立刻垮了脸,眉头一拧,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林欻盯着万青服饰这块肥肉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暗中较量,说要夺回万青服饰;今天又公然挑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不定这次输的三千万就是他设的局!
怒意横生,从肺腑涌上来,林纭烟越想越气,虎视眈眈瞪着林欻。
林欻狗毛炸起,继续叫嚣,“姐,不如交给更有能力的人!”做吧,后面两个字还没一吐为快,一双手扯住他的衣领,林纭烟整个人扑在他身上,双眼红润,逼问他,“你一个神经病,有什么能力?”
听到‘神经病’三个字,林欻当场炸裂,他最听不得别人叫他神经病!
他双眼红铁锈,死死掐住林纭烟的脖子,刀刃架在她脖颈处,手腕发力,蓄住的力气恍如波涛骇浪,他拔高了音量,发出刺耳的笑声。
“去死!林纭烟!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妈快救救我!我要死掉了!呜呜…”
曲琴上前去拉,他反手一扬,曲琴重重地栽在地上,面如土色。
“砰!”厚重的声音传来,林启民将玻璃杯砸在桌上,二人稍作停顿,来了两个佣人,才把林欻制止住。
林纭烟挣脱掉,瘫坐在地上,猛咳不止,脸憋红,
“啪!”又是一声脆响,林欻被打得后退几步,有些站不稳。
林欻捂着脸,这才安静下来。
林启民扯过他的头发,声音严肃薄凉,“怎么,不满意我对公司的安排吗?还是说你手上沾了血就会叫嚣了?”
林欻梗着脖子,眼睛里晕满不服。
“还不服?”
下意识解皮带抽他,却被曲琴拦下,“老公,心理医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