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一点。乐小姐应该清楚，我现在是辜家的话事人，若连这些小事都不知道，如何能称得上称职？”
辜维桥神情坦荡，面对少女的疑问，几乎没有隐瞒的念头。
他强忍着从口袋摸支烟的冲动，言简意赅地继续说：“不过，那个陈二少确实死得蹊跷。如今陈家急着息事宁人，乐小姐想查，到这里可查不到什么线索。要不……您去问问小叔？”
“辜墨沉？”
“是啊，有些消息小叔那边可能了解得更多。如果我是您，绝对会找他帮忙。”
“不见得吧。”乐曦摇头，对辜维桥话里有话的指引明显质疑，“之前酒吧被砸，不是也没见老板你去找辜家帮忙？你来警局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目的请直接开口，没必要跟我拐弯抹角。”
少女的话半分不客气，像是仅存的耐心被耗尽，她已经不愿意再套话浪费时间。
反正套来套去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
酒吧老板既然是辜家的族人，有些豪门辛秘，他就不可能会简单干脆地吐露出来。
因为辜家总是神秘的。就算什么秘密都知道，他们也是遮遮掩掩，并不想多管闲事。
不过，袖手旁观完全可以理解，这大叔老是把突破口往辜墨沉的头上引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又不是“百科全书”。
“咳……我能有什么目的，乐曦小姐多虑了。”辜维桥的右手背在身后虚虚握了两下，有些小心思被挑明的尴尬。
他没想到面前这位乐大小姐如此敏锐，半分也不上套。
明明只要去问老宅里的那位，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可总有人特立独行，不想依靠他人。
如果换成正常人的想法，肯定会觉得面前这女孩行事有原则，是个纯良的人。
然而现在辜维桥要做的就是促成家主和乐大小姐的好事，她若不主动前进一步，自己又怎么好继续计划？
这边男人面上云淡风轻，脑中却在急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开口。
另一边，乐曦双手仍老成地背在身后，清澈如小鹿的眼睛紧盯着酒吧老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乎也在等着他编好理由。
虽然不清楚这人抱着什么目的，但仅凭直觉，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话里有话的指引。
眼前人是敌是友一时无法确定，不能贸然相信。不管怎么样，在如今这种当口，尽量不给辜墨沉添麻烦才是最好的选择。
乐曦有自己的盘算。
思索间，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个没完。
接通电话，听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急促且慌乱：“乐小姐，出事了！”
乐曦闻言微愣，但很快冷静下来，走到离辜维桥十米远的树下才压低嗓音开口：“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庞三死了！”
“什么？”
“千真万确乐小姐！昨天下午庞三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有人追杀他们，我一开始心存怀疑，后来再打过去却怎么也打不通。今天西坊街那边传来消息，那间被我们盯着的赌场一夜之间死了几名打手。我托可靠的人去查探，得到的消息却是庞三等人斗殴，双双重伤不治身亡！”
“你确定是他们？”
“应该不会错。乐小姐，你觉得正常人斗殴之前会向私家侦探求救吗？更何况我的身份只有您和庞三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您而是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