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越州城不久,周尘其实就听闻了一些坊间传言。据说这三大家族明面上和睦,但私底下谁也瞧不上谁,甚至还有一些不堪回首的陈年旧事。
不过那也无非是些风言风语,充其量只有三分可信。起初他也只觉得赵家毕竟是世代为官,瞧不起另外两家的世俗出身。而胡家仗着家业,自然也嫉妒另外两家的权势。
至于这些所谓的‘旧账’到底指的是什么,恐怕也只有家主们本人知晓。
所以随着诸葛洪此话说完,屋内氛围也变得愈加紧张。
“二十年前,家父因病仙逝,彼时青鸢会也才建立不久。鸢阁正处于群龙无首,你们两家作为越州魁首,且不说施以援手,居然反倒想要入主鸢阁取而代之,试问有何居心?”
提起此事,胡家老爷子反倒叹了口气责问起来。
“青鸢会成立之时,我们两家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其目的也是为了庇护越州境内百姓免遭邪祟危害,并非是给谁家作为权柄工具。既然当时令尊已经作古,我们推举一位新的阁主也是情有可原。而且话说回来,最终也还是你诸葛洪站稳了脚跟,并非被谁占了便宜。”
“除开此事,别忘了十年之前,赵家以增设南校场为由,妄图以朝廷之命收回我诸葛府宅地契。要知道百年前府中大阵乃先辈倾注无数心血完成,若是真被你们一纸公文拆掉了,我又如何给列祖列宗交代?”
话音刚落,赵二爷却冷笑两声,似乎没打算当回事。
“此事过去这么久了,想不到你还在记恨于我。而且事情最终还是没能经过上面批复,后来也就此作罢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看得出来,三家之间确实有着不少恩怨旧事,兴许是诸葛一族兴起太快,似乎很多时候胡家和赵家看起来都在联手来对付诸葛洪…
此时胡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愿再让堂内气氛恶化下去。
“阁主今日究竟是来商议大事,还是要和我们两家翻脸?若是一直要提这些陈年旧事,我看也没必要把咱们都叫来这聚义堂吧?”
“好,远的不说,就说两年之前,我长女和你们胡家三公子的婚约…”
话题说到这儿,胡老爷子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毕竟婚约内容在外人看来实在有些功利,根本没有一丝名家做派,甚至有入赘诸葛府的传言。
原来两年之前,诸葛兰便与胡家的三少爷成婚,只不过婚约里也写的一清二楚,两家联姻之后,必须由诸葛洪亲传纯阳诀,等三少爷学成之日,再提入赘改姓之事。
毕竟谁也不知,所谓的纯阳诀其实并非什么绝世秘籍,而是诸葛洪想尽办法找人维持族中大阵的下下之策。而此事经过胡家一番运转,最终却变成了悔婚丑闻。
因为他们本意就只是为了得到那部武学,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迎娶诸葛兰,当然也更不可能让自家少爷入赘。于是在胡家三公子学了不到一半时,却一再谎称自己并非学武的料,一直把入赘改姓之事一拖再拖,想着就这样不了了之,一直拖到完全学成。
这样下去诸葛洪自然着急,便一再扬言要想办法收徒,后来干脆决定将功法作为召武会试的奖品,表面上是为了避免功法失传,实际上也是急着以此寻找护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