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dri,辛苦你了,你在哪里找到的?”
Fadri厚厚的胡须下淡淡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印证着岁月的沧桑,像街道墙壁上那些时间留下的痕迹,经久不去,却是最深的记忆。
“我和搜救队在雪崩的山谷里找到的”Fadri的眼睛低垂着,声音有些沙哑,“但是没有找到……”
“谢谢你”,傅野适时地打断他,转向麦雪,她盯着夏齐的旅行包一动不动 ,好像想去亲手打开,看看他最后留下了什么,可又不敢亲手打开,宁愿让它成为一个遗憾。
有的时候,遗憾,远比真实的伤心让人释怀的多。
傅野叹了口气,轻轻的拉开旅行包。
包并不沉,他知道,夏齐一般不会带太多的东西。
一个大容量保温杯,一件T恤,一个指南针,一台老式相机,一本丹尼尔·戈奇的《沙心》和一个上了锁的盒子。
“这个是他父亲送他的十二岁生日礼物,想不到,他还保存得这样好。”麦雪拿起那台相机,轻轻地抚摸着它,温柔地怀念着。打开相机的后盖,里面真的有胶卷,她抬起头,看着傅野。
傅野接过她手里的相机,“我会拿去冲洗,到时候照片拿给你。”
“谢谢你”麦雪的声音很平淡。
纤细的手拿起那本《沙心》,书看起来很新,被包了牛皮纸做的书皮。
“夏齐就是这样,每次得到自己喜欢的书,总是要用牛皮纸包上书皮,就算每次都被我嘲笑像个女生都不去在意。”麦雪絮絮的说着,打开扉页:
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一起流浪。
夏齐
“麦雪”,看到扉页上的字,傅野笑了,“我没有骗你对不对!”
转过脸,麦雪早已泪流满面。
沙漠之心的承诺吗?是荒凉,还是遗忘?
可是,过期了的承诺,又算什么承诺!
夏齐,你总是什么都不说就转身离去,剩下的一切是让人心痛的如果。这世间,本没有让所有人团圆欢喜的如果。
你的没有如果,是不是对我最大的慈悲?
“麦雪……”
“没什么,你说的对,至少他曾经这么想过。”麦雪放下书,目光定格在那个上了锁的木盒上。
那是个很古朴的木盒,被一个很普通的小锁锁着,盒身雕着复古的花纹,看上去显得古老而神秘。盒子的正中心用意大利语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