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地控制自己别发抖,也不知面前信了没有,但好在没有将他喊醒。
萧茨很少做梦,幼时梦中都是旁人欺辱他的画面,后来跟在太子身旁,太子有熏香宁神的习惯,他跟着倒也睡得踏实。
太子披衣出去了,萧茨睁开眼,屋中未点烛火,他瞧着头顶的帷幔,心绪繁杂。
萧敕行至院中,看着身旁的暗卫,问道,“如何了?”
暗卫恭敬答道,“一切就绪。主子不必忧心。”
他点点头,行至院门后,翻身上马。马蹄惊起一片尘雾。
宁皇后近些日子总有些心绪不宁,皇帝身旁的随侍前来传话,说是皇帝让她去陪驾。
她心中惊诧,二人已是许久未见,皇帝并非念旧之人,如今倒也是让她措手不及,宫女们立时上前为她梳妆。
皇帝早已候着了,见她来了,竟替她斟了杯茶,她面上神情未变,心中却是大骇。
“皇帝此番所谓何事?”
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她早已不觉二人之间还有什么闲谈之事,不如开门见山,再不济的结果也是皇帝拂袖而去。
这种状况在这些年中偶有发生,她并不觉得稀奇。
她坦然接过,皇帝抬眼看她,“闲谈。”
她心中道,当真是稀奇。
面上仍是那般安静的神色,皇帝又道,“下月便是他的生辰了。”
宁皇后的神情变了,直视着皇帝,不咸不淡地嘲讽,“生辰吗?”
“这是头一回记着吧?”
说罢并不瞧他的神色,而是自顾地转着手上的杯盏。
沏好的茶漫出香气,她闻起来只觉得苦涩。
皇帝有些恼了,“如此多年了,你定要如此吗?”
“当年我也是这般,那时你如何不斥责?”她掷地有声,“你不也是年年都如此吗?”
“凭何来怪我!”
看着她眸中的泪光和隐隐的愤恨,皇帝有些语塞,“当年并非我本意。”
“并非本意,都可以杀了自己的亲子,若是实属本意,莫不是要屠尽全族才肯?”
二人本是都心知肚明,如今她字字句句清晰的说出来,皇帝拂袖,杯盏洒落地面,茶水四溅,“我能如何?我难道不要江山社稷,不要祖宗基业吗?!”
“那为何不能再行占卜!”她声音像是撕裂了般,听着如同泣了血,“为什么?!不是祖宗基业吗,为什么不肯再找人占卜!”
“就因为说他不详,你就杀了亲子!”
“我已然将人养到了七岁,为何这时才有人说他不详,为什么!”
她将桌上杯盏一并扫落,二人怒目圆睁,皇帝眸中多是愤怒,“我是皇帝,你是臣,我是君!”
“以下犯上!”
“惘为人臣!”
“罪无可赦!”
皇帝愣住,最后这句不是他所说的,而是皇后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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