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很微妙,朝云红着脸道:“我去看看午膳摆好了没。”
说着,就低头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叶澄心跟陈霁初。
叶澄心也有些脸红,背对着陈霁初道:“你看吧,我昨晚说得有道理吧?”
陈霁初闷闷地道:“他就是个庸医,别理他,肯定是夫人指使他这么说的。”
叶澄心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问他:“刚才,赵大夫为什么问你觉得该怎么样?”
“娘子不妨一猜。”
“你还要考我?我在夫人那边斗智斗勇都累死了。”
这话说得陈霁初心头立马就涌上了负罪感,急忙道:“娘子辛苦了,你坐,我这就告诉你。”
叶澄心偷笑,连忙坐下道:“那我也可以一猜。你是不是把赵大夫收买了?”
陈霁初竖起一个大拇指,赞赏道:“聪明,但是也没有完全收买,只是,我没有喝他的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叶澄心瞪大眼睛:“你是说,赵大夫是个两面派?”
“正是如此。”
“他不害死你,但是也替夫人监视你的情况?”
“嗯。”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你一个病弱少年,还有让他看重的地方?”
陈霁初直直看向叶澄心,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没有吗?”
叶澄心被她看得有些尴尬,便站了起来,从他的视线里避开,道:“我自然是觉得有,但是,那个赵大夫这么有远见的吗,能跟我一样发现你的内在美?”
“我告诉他,要是我死了,肯定要有一个替罪羊,那他就是最好的人选。他留我一命,也是在救他自己。”
叶澄心不由佩服地道:“高明,这种人,用钱来收买就不太可靠,但要是可能危害到他的性命,肯定会眼睛也不眨就选择保住自己。”
“是啊,只要保我不死,夫人就还需要他,我这边还另外给他钱,他就可以两头通吃,何乐而不为呢?”
叶澄心见他说得轻松,也知道这背后有过多少心酸。
“所以,夫人真的想要直接害死你?”
陈霁初笑得云淡风轻:“当年他没能害死我,现在,可就不容易喽。”
“你的腿?”
陈霁初一愣,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这是我十岁时的事,当时刚中了举人,就被人在饭菜里下药了。要不是我吃得不多,就一命呜呼了。我父亲只许人对外说我是娘胎里带来的病,只是十岁才发作了出来。”
“是何氏干的吗,你父亲都不责罚何氏的吗?”
陈霁初摇摇头:“我没有证据,但只有她有动机。从那之后,我凡事也多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