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望，瞧见红衣如火的高挑少女双臂交叠着斜倚在门框上，清美的双眸中流淌出戏谑而嘲讽的目光。
她身边的丫鬟眼睛瞪得铜铃一般，瞧一院子女眷的目光如同瞧着捡不起来的渣渣，轻蔑的让人七窍生烟。
“宁芊芊，你！”宁云薇挑眉瞪眼，愤怒中她瞧见宁芊芊朝白芷摆了摆手。
啪！
宁云薇后面的话被白芷一巴掌打散，不可置信的瞪着上刻分明与宁芊芊一道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如同见了鬼。
“你……你……你……。”
“三妹这是亏心事做多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么？”宁芊芊依旧抱着膀子，笑吟吟靠着门框，一脸看好戏的舒爽。
雪素皱了皱眉，眼底极快闪过一抹阴沉，再抬眸时，依旧是风光霁月的端庄大气。
“当着这么多人，宁大小姐让个丫鬟无故掌掴三小姐，似乎有点不妥。”
宁芊芊呵了一声，清美的眼眸似笑非笑瞧向了雪素：“雪娘子这是要替宁云薇出头？”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清澈通透，瞧的雪素内心一颤，忽而生出不祥，总觉得面前这人似乎话里有话。
“怎么？”宁芊芊笑容中讥讽更甚：
“雪娘子如此高义大气的人物，怎么只敢暗中敲边鼓？真让你替人出头的时候，就不敢出声了？”
宁芊芊话音一落，雪素就感受到了四下众人向她投来的探究目光，其中不乏黑甲精卫。
她心中愈发警惕，这个女人是想让她在黑甲精卫面前丢脸，让他失去黑甲精卫对她的信任？
想得美！
她咬了咬牙：“我虽身份低微，却也能明辨是非，三小姐到底是将军府的小姐，你不分青红皂白指使手下丫鬟对她……。”
“少说些没用的。”宁芊芊挑眉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只问你是不是要要替她出头，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雪素深呼吸：“是。”
“你敢跟我打个赌么？”宁芊芊半眯着眼眸，打量着雪素似笑非笑。
雪素心中又一凛。
她能感受到宁芊芊的目光一瞬若霜雪冰寒，又似刀锋般锐利，让她遍体生寒。
心中的不祥，便在她那样的目光里如海草般蔓延，啃食的她心慌意乱。
但，瞧见卓氏母女以及黑甲精卫们期待的目光，她已经骑虎难下。
“赌什么？”她硬着头皮开口。
她耗了十多年的光阴，才好不容易让自己获得了黑甲精卫的尊重，万不能让自己的努力在今天，付诸东流！
“只要能彰显公道，又不伤害大小姐姐妹间的情分，我愿意承受一切后果。”雪素挺着胸膛，语声铿锵正气凛然。
“雪娘子你真是太好了。”宁云薇听完她的话，感动的水眸氤氲，险些掉下眼泪：
“从今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姐姐一样敬着，有了好东西一定想着你。”
院中的黑甲精卫们眼中，也流淌出钦佩的光芒。
能够为了别人的尊严而毫不畏惧的舍弃自己，雪娘子真是一如既往的高义！
反观那个宁大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