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
货车的喇叭声由远及近。
姜澜没注意到前方的红绿灯何时变了颜色,抬头,载着钢材的货车正朝她驶来。
鸣笛声急促响起。
路人见状,不禁下意识倒吸凉气,以为要亲眼目睹交通意外现场。
千钧一发之际,轮胎摩擦着柏油路面,司机紧踩刹车,货车在距离姜澜不足半米远的位置停下。
“活得不耐烦了,找死是吧。”司机差点摊上人命官司,后怕不已,脑袋探出车窗,嘴上骂骂咧咧,说出口的话自然不会好听。
事发突然,姜澜没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该躲开,可是她越是急迫想逃,手脚越是不停使唤,只能眼睁睁目睹自己如何与死神擦肩。
因为这桩意外,有序的车道陷入拥堵。
四周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吵的人心烦意乱。
阿斯顿马丁从另一侧驶来。
韩兆看清姜澜的身影,忙解开安全带,先是将姜澜请上车,转头去和货车司机交涉。
几分钟后,韩兆返回来,汇报道:“先生,都处理好了。”
望着车外恢复秩序的车流,姜澜听到座位旁男人的嘲讽,“不想活了?这种死法,不像你的风格。”
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憋屈死掉,不如活着恶心别人。
姜澜从不是自愿自爱的娇弱小白花,哪怕处境再艰难,也从未想过一死了之。
最苦的日子,她一个人都扛过来了,和宋晚舒见次面而已,不至于让她寻死觅活。
姜澜握紧仍旧发麻的手心,向韩兆道谢:“韩助理,麻烦你了。”
“姜主管客气了。”韩兆嘴贱,但不妨碍他是个热心肠。
“我在和你说话!”权寒年不满被姜澜无视,发声抗议。
韩兆见状,默默按下操作台开关。
车厢挡板缓缓升起。
看向挡板中的倒影,姜澜才意识到自己脸色是有多差。
见姜澜还不肯理会自己,权寒年深吸口气,拉开座椅旁的抽屉,取出档案袋,丢过去,“你父亲案件的卷宗。”
姜澜看清楚怀里的东西,不禁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
她记得自己没和权寒年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