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我大哥那边也出了点儿岔子,”沐景逸顿了顿道,“那个叶玉珠知道的太多,若是给老夫人晓得她手中的把柄,怕是要坏事……”
“叶玉珠?”左绯尘握着白瓷茶盅的手指猛地收紧,眼底掠过一抹嘲讽,“这女人倒是有些运气,棺材里还能爬出来,如今这事儿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过留着终究是个祸害。既然一次杀不死,想法子再杀一次!”
沐景逸一怔忙道:“她用手中的把柄相威胁,若是她死了,那些秘辛便会传遍上京。”
“沐三,你和她认识了几年?”左绯尘抬眸看向了沐景逸,凤眸中带着几分不满。
“三年,”沐景逸越发心头愤愤,“她素来蠢得要命,只是没想到留了一手。”
“呵!留一手?”左绯尘缓缓起身,“她被你灌下毒酒那样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有把这留一手的把柄说出来保命,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就用这子虚乌有的把柄威胁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沐景逸顿时气得浑身哆嗦,原来叶玉珠那天谎称手中有他的把柄,是在玩儿他?他居然上了一个蠢货的当?
“相爷我……”
“沐三,太子的病拖不了几天了,皇嗣艰难,太子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左绯尘顿了顿冷冷一笑,“天下可就热闹了,沐家的银子是要派上大用场的。沐三,到时候封王拜侯自是少不了你的那份儿,不过你先得将沐家料理干净了再说。”
他说罢缓缓走出了花厅,背影冷冽至极。
办完丧事后的沐府沉浸在一片死寂中,叶玉珠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回到了自己的沉香院。
她说的好听点儿是沐家大少奶奶,可是谁都知道她是个连叶家都遗弃的弃子,只是为了叶家二小姐叶玉琴能名正言顺嫁进沐府做三少奶奶铺路罢了。
她虽然貌丑,人傻可也是叶家的嫡长女,配了沐辰逸这档子冥婚,沐家人自然是欠着叶家的一个人情。亲上加亲,叶玉琴嫁给沐景逸那是理所当然的。
连自己家族都遗弃的女子,还能得到沐家人什么样的重视和关爱?即便是沐家的下人也是踩低就高,等叶玉珠回来后连口热乎的饭菜也没有,只能啃冷馒头。
“大少奶奶,大夫人请大少奶奶去一趟老夫人那里,老夫人有话交代,”大夫人身边的丫鬟晓月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冲叶玉珠躬身福了福。
叶玉珠微微一愣,这是怎么说的?老夫人不是病了吗?这几天都是卧床不起,合着这天儿也晚了还要交代什么事情?况且沐府上下对她都没有好脸色,这个晓月更是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这般和颜悦色恭敬行礼倒是有些反常。
“晓得了,”叶玉珠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了下来,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晓月脸上划过一抹焦急,却还是挂着笑道:“大少奶奶还是随婢子走吧,老夫人那边等急了的。”
“哦,”叶玉珠眉眼一挑看向了晓月随即微微一笑起身道,“天冷我去取件披风来。”
叶玉珠心头越发的狐疑,起身走到了榻边收拾了一番,披了一件灰鼠皮大氅随着晓月出了沉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