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戏谱,陛下居然还要褒奖她,是陛下疯了,还是本官疯了。”
月影如歌,浅淡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映照出巍峨的身姿,丞相怒不可皆,几乎要把手中的杯子捏碎。
片刻,丞相摔碎杯子,坐回楠木椅,“你知道外面怎么传本官?骂本官是戏中贪吝爱财的狗官。”
下人不敢回话,额头渗出一片冷汗。
“戏谱是谁写的,查查她身份。”
“大人这是宁远王身边人所写,咱不好动手,倒是有一人丞相应该感兴趣。”
丞相拧眉,瞥了过去一眼,“说。”
“听说这场戏后,有位妇女卖种子,打着能种出戏中的麦穗,最近风头正盛呢,这妇女是李太医的妻子,跟着太医一同入京,曾在他们县里做过营生。”
丞相挑眉,“李太医?”
“真的要进宫面见陛下吗?”
温瑅手里还攥着大监送来的圣旨,这等殊荣放在别人那里,早不知高兴机会了,可偏偏温瑅一点高兴不起来。
李鹤玄笑道:“陛下待人和蔼,不会难为你的,听说陛下也看了这场戏,估计想问你种子的事。”
“好吧,你陪我去吗?我还是第一次见陛下,万一哪个地方没有做好,他不会砍我头吧。”
温瑅想想那个画面,脖子莫名其妙就疼起来。
“怎么会?你是不是话本看太多了。”李鹤玄失笑道,他记得温瑅说自己经常看话本来着,“放心,就算有哪里做的不周全,陛下也不会降罪。”
有了李鹤玄的保障,温瑅这才放下心,待到面见陛下那天,她特意换了身衣裳,同李鹤玄一起入了宫。
引他们的,据说是陛下身旁的大监,伺候陛下很多年了,宫殿金碧辉煌,漆红色的城墙与金色屋顶分外好看。
温瑅和李鹤玄停在宫外,等候传报。
听到大监通传声,两人才一前一后进了宫。
温瑅跟着李鹤玄行过礼,没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想张望一眼,却看见一双深不见底的眸色正盯着她。
她吓了一跳,忙低下头。
只听见那人笑了声,“不必拘束,赐座。”
“朕听说你的种子极好,比京城里的种子还要好上几倍,可是真的?”
温瑅回道:“略好一点,没有那么夸张。”
“好上一点?”陛下眸中闪过笑意,“之前听说李太医成了婚还奇怪,他这人能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比起朕后宫里的女人,有趣很多。”
李鹤玄不悦道:“若被舒嫔娘娘听见,陛下可要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提到书嫔,陛下笑道:“朕的舒嫔也曾在乡下生活过一段时间,养出了一身野性子,可不如这位娘子瞧着舒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