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媞略显局促地坐在凳子上,心里闪过一丝悔意。
她应该强硬点拒绝他们,好过现在尴尬的局面。
宁峰惬意道:“美人,不必拘束,我们不吃人。”
“二皇叔,你看上她了?”覃王贱兮兮地出声,斜长的眼眸来回打量。
宁峰没有应也没有反驳,覃王猜到他这位二皇叔对人家上心了,想到温媞已为人妇,他乐得自在,一副好戏开场的幸灾乐祸。
宁峰这人表面潇潇洒洒,实际十分苛刻,至今未娶妻,就连先帝为他纳的妾和通房,也在先帝崩逝后,全部遣散。
覃王一度怀疑他性.无能,或许宁峰只是有特殊癖好。
齐天佑突然出声,“我记得温娘子是李太医的妻,你跟他和离了?”
温媞唰地下满脸通红,她还没傻到听不懂齐天佑在阴阳怪气,这不明摆着说她勾引宁峰。
温媞羞愤道:“齐鉴官,没有的事就是诬蔑,说话要讲证据。”
她站起身,扫视一圈,“温氏只是一介妇人,与诸位没什么好说的,先走了。”
半晌,覃王愣道:“别的我不清楚,温氏与老师琴瑟和鸣,我是见过的,你这跟当众羞辱人家有什么区别?”
“下次见面,我会和李温氏致歉。”齐天佑嘴上说着,脸上却没半点歉意,余光观察着宁峰反应。
宁峰笑道:“可惜了美人这副皮囊。”
两人心中均是一惊,宁峰见过的美人只多不少,温媞姿色尚佳,却不及一城之姿,哪点吸引了他。
温媞出了竹绣湘,从宁峰下人那里拿回种子回到宅子。
今日实在晦气,被人找麻烦就罢了,还碰到两个心比煤炭黑的男人,不过也好,既然知道宁峰身份,她以后要特意避开他。
忽然想到什么,她自嘲地笑笑,陛下的二叔,这种身份岂会招惹她一介妇女,哪需要她特意避开。
“娘,巧儿想,吃糖。”
温媞从院里走入上房,手腕被一个小手拉着,她垂眸对上巧儿那双眼睛,笑道:“又嘴馋了,阿爹呢?”
巧儿指指外面,“在捣药。”
温媞揉了下巧儿的头,给她拿过糖果,便去找李鹤玄。
温媞刚踏进屋里,被那股浓烈的草药呛到了,“相公,你怎么捣这么多药?”
“你回来了,卖种子还顺利吗?”李鹤玄放下捣锤,看她闷闷不乐,也猜到是什么结果。
他笑道:“京城卖种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慢慢来就好。”
温媞叹道:“景元街虽然人流量大,但那里的人对种子完全不感兴趣,或许我就不该直接推销种子。”
“这些草药全是给巧儿和明明的?”
温媞看得直皱眉,幸好不是给她吃的,可怜他们了。
李鹤玄失笑,“明明这几日吃补药,已经能发出声音,过不了多久就能说话了。”
“真的?”温瑅开心道,“那可太好了,明明一直说不了话,我都怕他会憋坏。”
小孩子在这个年纪正是好奇心最重的时候,但巧儿和明明确实非常乖巧,温瑅一度怀疑他们是遗传了谁。
温瑅笑眯眯看着李鹤玄,问道:“相公,小时候也跟他们一样乖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