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玄站在那里乖乖被李韵踹,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他想明白温媞的心意心觉愧疚,他自诩与朝廷官员不同,不纳妾只娶妻,其实跟他们也并无不同。
他认为男人与女人不同,立场,责任等等,男人所做比女人要多顾虑要多,男人做官谋职不等同于女人做营生,她们只是玩乐而男人却要承担家庭重责,打出名声。
温媞说她想当自己的依靠,他又何尝不是那样想的,只因为如此便认为女人赚来的银子与男人不同,男人的用来养家糊口,女人只需供自己欢喜,可他忘记了,他的娘子是个聪明的人,即使没有他,她依旧可以撑起整个家。
他们向来是平等和互相依靠的关系,并非一方需要依靠另一方,阿姐踹他这一脚,他非但没有生气,相反认为踹得轻了。
李韵嗔他,“阿媞不止是你的妻子,更是咱家的命根子和福运,你且顾念着,欺负阿媞便是忤逆长姐,要受家法的。”
温媞心里一惊,李韵自小疼爱李鹤玄,既然为了她对相公用家法。
她慌道:“阿姐,用什么家法,我们只是生气玩闹几句,没有要分开。”
李韵笑道:“行啦,知道你心疼相公,我只是说说你就来表明立场,阿姐也放心了,快去吃饭吧,今日上面下来收麦,我们赶紧去打听下价格。”
李鹤玄和温媞交换了眼神,同应了声。
小麦收完就表明收税不远了,此时降价增税的消息估计已经传遍,他们也该做打算,过好这一段搬回清河村。
县里宅子住着舒服,到底不如村里恣意快活,清河村背靠河流紧邻山脉,山水山景自是一绝,是休闲度日的好去处。
李鹤玄定好医馆位置,温媞这边也忙完店面的活,跟着他一块回了清河村。
两人入了村,便听到不少娘子聚集在一起谈论此事。
“降价彻底落实了,他爹说今年收成交完税收,剩不了多少银两,恐要喝西北风了。”
“今年收成还算好,要是按往年…若没有温娘子咱哪有命活下去。”
“亏我以前还骂过她,现在想想后悔呀。”
“他爹身子骨不好做不了活,靠娘俩绣帕子可咋活呢?”
几位娘子各自叹声生活不易,其中一位娘子看到李鹤玄喝温媞,忙给众人使眼色。
温媞正好与那位娘子对上眼神,笑了笑,“娘子们好。”
马嫂问,“温娘子你们如今到县里住了,还回来吗?”
“忙完事情,过段时间就回了。”
齐娘子叹道:“我们要能在县里住就不回这破地方了。”她看向温媞,忍不住道,“既然县里忙,久一些再回来也好,恐怕村子不太平。”
其余娘子纷纷点头,“以往神医独自在山上住没什么,如今也有了儿女,千万要仔细些,别被歹人抓住机会。”
温媞有些意外,她们自身过得尚不如意,居然还替他们着想,实在难得。
马嫂又道:“你们回来可是为了收麦,大家伙都去村长那了,你们要去赶早些,跟他们商量商量。”
李鹤玄开口道:“多谢马嫂。”
他们到了村长家,见气氛凝重,还有人面红耳赤,想必是经历过争吵了。
龚正村长看到他们,忙道:“两位快请坐吧。”
“村长,麦子价格具体降了多少?”温媞入了座,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