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吵架。
温媞吃饭时,闷闷不乐,李鹤玄许是注意到她情绪不佳,放下毛笔,坐了过来。
“店里还没招到人吗,要不要我去找?”
他不提还好,一提温媞又觉得不舒服了,“招到了。”
沉默片刻,李鹤玄又道:“店面已经找到了,你想去看看吗?需要翻新的地方朱大夫托人买了新木材,位置在东街厢子最后一家,位置也可以。”
他自顾自说了很多,温媞偶尔应一声,兴致缺缺,没说要不要去店里参观。
吃完饭李鹤玄主动收拾好碗筷,温媞趁他出去,把钱袋子放到桌子上,躺到床榻眯上眼。
半晌,屋外传来行之和李鹤玄交谈的声音。
行之语气平平,说话间宛然有股李鹤玄的神态,他学医很刻苦,这会看医书遇到不会的便来问李鹤玄。
李鹤玄潺潺道来,温声温语,不知不觉半刻时辰过去了。
温媞等不到李鹤玄进来,脑子逐渐昏沉,听到开门声也提不起精神,更别提要观察李鹤玄什么态度。
李鹤玄进门时,看到床上鼓起一块,手指解开外衣,无意间扫过桌上的钱袋子,骤然顿住,走到桌前停下。
他掂起钱袋子,一阵烦闷,看向床上入睡的人儿,想叫她起来问问是什么意思,又不想打扰她睡觉。
李鹤玄知道她这两天很累,便独自坐在凳子上,怔怔地盯着钱袋子。
生了半天气,竟觉得有些委屈,他又不是吃软饭的男人,哪有让妻子负责家庭开支,还为相公开店的道理,不仅仅让他觉得没面子,更多的是羞愧。
阿姐从小就说,男人要承担家庭的责任,尤其是他们没了父母,要更加努力才能让别人看得起。
李鹤玄越想越郁闷,干脆无视掉钱袋子,拟起医书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还在拟书,温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他在拟书怔道:“起这么早?”
很快她发现不对,旁边的位置冰冰凉凉俨然不是刚起或者起了一会的样子,她愣了下,收回放在身旁的手指。
“昨晚没睡吗?”
温媞起了身,穿好衣服回头看李鹤玄,见他低着头,没吭声。
温媞走到他眼前,不满道:“我在跟你说话。”
李鹤玄抬起头,放下毛笔,轻嗤一声,“你把银子都还给我了,还在意我回不回你话吗?”
“?”温媞不认为还银子等于不在意,她拧起眉,“难道不是你先跟我分?我做是不在意你,你做就不是了,我是无理取闹,那你是什么?”
李鹤玄冷下脸,再怎么样也不能跟他分银子,他们不能放在同样的立场看待一件事情。
“银子你拿回去,这事我当没看见,我不想跟你吵。”
温媞眼前一黑,怒问,“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吵,我想跟你吵吗?以前我没发现你这么专制,爱过过不过分。”
轰——李鹤玄如雷重击,脸色唰一下变白了,“你要跟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