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玄淡淡看了她一眼,“傅夫人别在这自杀,传出去说我们欺负人可就百口莫辩了。”
傅司抿着唇,扶起傅夫人,“娘,我们先回家。”
“你告诉温老板,她需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只要傅府有我们皆愿奉上。”傅司朝着门内深深望了眼,随后转身离去。
门内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
李鹤玄顿了下,关上门,“她就算给你偿命,也是罪有应得。”
“她受到惩罚,我们得到补偿可以了。”温媞抬眼看他,心里有些惊诧,她还没见过李鹤玄这般模样,冷漠无情,不顾一点人情的样子。
挑拨傅夫人的丫鬟才是真正的凶手,傅夫人被人当刀使也付出了代价,一切按照律法走,她没有任何意见,但以后她不会再踏进傅府半步。
她微阖着眼,唤了声李鹤玄。
“又疼了吗?”李鹤玄神情变得柔和,连忙蹲下身,“这几日好生休养,店面让阿姐他们先管着。”
“别告诉他们我受伤了,省得他们担心。”温媞应了声,又道,“你回趟医馆吧,把孩子们安顿好,再回来。”
“我让人带信回去了,行之会照顾他们,我陪着你。”
李鹤玄一再坚持,温媞也没力气劝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不清楚自己伤势到底多重,从醒来时,她就感受不到任何痛感,只觉得浑身发麻,一想起棍杖上的尖刺,心里忍不住打怵。
她会留疤吧。
女人最怕身上留疤痕了,一辈子去不掉。
第二次清醒,已到傍晚。
温媞听到门外叽叽喳喳,以为出了什么事,便条件反射撑起身子,离床三十厘米又摔了回去,痛感瞬间传向大脑。
好痛——
脊背上好像被无数条小蛇撕咬,密密麻麻的痛感不断渗入骨髓,恍惚间,她甚至看到好几个人影来回乱窜,蜂鸣声响。
“镇痛药效过了,马上就不痛了。”
“能听到我说话吗?阿媞,醒一醒。”
温媞嘴唇干裂,喉腔里抖动着发出呜咽声,无意识的抓住李鹤玄手腕,仿佛在深海中遇到了最后一块浮木,毫无保留的将自己交给他。
她被疼晕了,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透过淡薄地阳光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在浅睡。
李鹤玄的相貌不算太出众,却省在十分耐看,气质宛若游龙,衬得五官更加清隽,他坐在那,让人无端想起铁骨铮铮的文人风客。
她想,李鹤玄中状元时,定然是个温柔清秀的书生,只是几年光阴给他加了几分沉稳和凌厉。
不一会,她又看到李鹤玄蹙起眉头,像是做了噩梦。
“相公。”
温媞轻声唤了句,忽然沉溺进那双刚睁开尚还茫然的眼眸,一下顿住了。
李鹤玄怔愣道:“醒了?”
那声干哑又磁性的嗓音如同闪电劈在天灵盖,温媞咽了个口水,干巴巴道:“相公,你过来下。”
她很紧张,心脏莫名砰砰地跳动,几乎要冲出喉咙眼。
李鹤玄在她面前蹲下。
蒲扇蒲扇的睫毛忽然拉近距离,李鹤玄喉结滚动,下唇被笨拙的舔舐,呼吸倏地急促起来,僵硬在原地。
温媞托着李鹤玄的脸,慢慢吻上他的唇,她感到对方的身体由僵直放松下来,迅速抢过主导权,两人的气息交壤,温度逐步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