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洋房
陆宴辞走到房门口,抬起手欲要敲门,却又不知想起什么,忽地停下了动作。
他迟疑着,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他的眉心紧紧地蹙着,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去敲门。
转身,走到天台边,看着楼下甚是热闹的宴会,他的心情很是烦乱。
他的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谢晚凝苍白虚弱的小脸。
记忆回到半小时前。
孟诗尧给谢晚凝做了伤口检查,为她包扎好了外伤。
随即,他喃喃自语道,“她后脑勺被重物所砸,颅骨开裂,身上更是有多处致命伤,按道理,她早该活不成了。可她就顶着这样一幅残破不堪的身体,像个没事人一般,上能‘舌战群儒’,下能将谢知行一个大男人,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人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可她愣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闻言,陆宴辞不觉深深地看了一样仍旧昏迷不醒的谢晚凝。
她明明身体已经这样,却还是不顾生命危险救了福伯。
可是,她明明早就已经不欠陆家任何东西,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
如今,她被反噬,导致昏迷不醒。
他的心中,不觉充满了愧疚。
“她什么时候能醒?”陆宴辞缓缓望向孟诗尧,声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与担忧。
“看命吧。”孟诗尧抬头望向陆宴辞,神情是异常的严肃与认真,“她现在尚有一息尚存,便已是奇迹。看她脑部的伤势,很有可能醒了,也会变成个傻子。”
陆宴辞的脑海里,不禁想起,曾经福伯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可那时,他却想着,她若是变成了傻子,那他身上的死咒术该如何化解?
没想到,这才短短的一个星期。此刻,他的心里在祈祷着,希望她能够平安醒来。
他的目光,盯着谢晚凝看了许久。
可是她却始终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白皙的陶瓷娃娃,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一般。
默了默,陆宴辞对孟诗尧道,“阿尧,你今日是来参加宴会的,让你一直守在这里也不合适,不如你先去前厅,这里有我便好。”
闻言,孟诗尧看了看陆宴辞,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谢晚凝,他起身道了一个“好”字,便转身出去了。
孟诗尧出国深造医学,有七年未归。
但他也知道,这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都不可能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