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酸,酸的牙齿都快掉了。
可以说,两辈子加一起,都没吃到如此酸的果子。
但她仍是将这枚果子给吃完了。
下午到达霍邱县,按照程敏川本来的计划,是进城之后找镖局,送张梨宝到缙中。
只是马车刚进城,两位穿着绛红色官服的人堵在他们马车前。
“下官霍邱县知县曹荣宗,下官含山县知县曾云,见过大人。”
“未曾远迎,请大人原谅则个失礼。”
“无妨,两位客气了。”
程敏川勒马停下,拱手和二人见礼。
目光落在左侧,自称曾云的知县身上,看着后背有洇湿的痕迹,且不停擦着额头上的虚汗,心下了然。
昨日郡阳府派官兵抓捕漏网之鱼张梨宝,阵势不小,自会惊动下辖州,县。
而含山县临近郡阳,在官兵追捕时他露了周承奉的令牌,因此推测出他的行程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昨日冲垮的石桥,属含山县的管辖范围内。
朝廷每年都拨出有用于修缮路桥的银子就有近万两,同一条河,霍邱县的石桥没事儿,怎就偏偏含山县的石桥就出了问题。
马上就是朝廷官员考核,含山县石桥冲毁,自然关系到此次政绩表现。
恐怕今日真正的“东道主”不是霍邱县知县曹荣宗,而是曾云。
“大人,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曾云腰弯的更低一些,态度毕恭毕敬。
“鄙姓江。”程敏川言简意赅,甚至因为已经猜到了曾云的意图,态度颇为冷淡。
“江大人!”
“江大人好!”
两位知县异口同声。
“江大人,下官今晚在烟雨楼设薄宴,还请赏脸一聚。”
开口的是曹荣宗。
程敏川颔首,将手背在身后:“谢曹知县好意。”
“只是如今我身上差事未卸,不好赴宴,曹大人,曾大人,你们自去赏乐,无需客气。”
在他说完后,曾云不停的舔着嘴唇,讪讪道;“江大人,公事要紧,但偶尔也要放松一下,劳逸结合,办事效率才高。”
“更况且连续的舟车劳顿,您受得住,马车里的姑娘,是不是要歇一歇。”
程敏川静默。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曾云身上。
为了能将含山县石桥被毁一事大事化小,这个曾云对他调查的还真是清楚。
眼前浮现姜初好疲倦的神色,程敏川的头,下意识微微往后偏了一点。
时刻关注他的曾云,心中大喜,乘胜追击道:“大人,一顿晚宴而已,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况且现在天色已晚,连夜赶路总是危险,若要因此伤着马车里的姑娘就不好了。”
曹荣宗也在一旁附和。
程敏川点点头:“知晓了。”
“介时我会准时到的,不过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两位大人,先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