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川听的直皱眉:“你可知你父亲为何让你去找江员外?”
女童摇摇头:“不知道。”
“除了这些,你父亲还对你说了什么?”程敏川问。
女童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诺诺道:“父亲说,如果以后能帮他翻案,让我去柳津的尼姑庵,找摒尘师太。”
姜初好和程敏川对视一眼,恐怕这个摒尘师太,不单是知情者这么简单。
至于楼员外,现在应也是投身在了大牢里。
对于程敏川的“多管闲事”,姜初好则想的更多。
怕是他也知道九皇子即将会受到皇帝“重用”,朝廷迎来“风雨”。
此次的事,可以成为九皇子在朝堂上站稳脚跟,立威的开端。
“你叫什么名字?”
“张梨宝。”
姜初好蹲下身:“梨宝,你父亲的事我们会管。但给他脱罪,需要一定的时间。”
“郡阳你是回不去了,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带上你不方便。你家里可有什么亲戚?路过下个城镇,我们安排人把你送过去。”
张梨宝在得知父亲不能立刻回来时,哭丧着脸,抽泣道:“我有个姨母嫁到了缙中。”
姜初好抱着张梨宝重新坐回马车上。
原先只有两个人的行程,此时又多了一个人。
一路上,张梨宝唧唧喳喳的像只鸟儿一样,从她父亲说到了最近新作的画,夫子说她耐性不足,罚她画同一朵花,画一百张。
一会儿又扯到她养的两只兔子身上。
后来竟是问程敏川,她能不能不坐马车,而是骑在抱雪走。
姜初好也从一开始的附和到后来的敷衍,甚至好多次梨宝给她说话,她都装作没听见。
倒是程敏川,张梨宝就找过他那一次,也不知两人是怎么聊的,之后再也没见她找过他了。
这让姜初好羡慕不已。
没找到驿站,三人在马车里休整一夜。
第二日,天色依然阴沉沉的。
三人往西又走了二十里,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不再是巍峨高山,出现的是相对平坦的丘陵。
同一时间,她看到了姜松岩等一行人。
对方也同样看到了他们。
然而马车却没有继续前行,只因面前是一道宽阔的汹涌洪水。昨日郡阳大雨,水流都汇到了这里,浑浊水面下,搭建桥梁的巨石时隐时现。
“小公爷!”
姜初好尽管知道哥哥听不见,还是喊了一声。
远远就瞧见姜松岩在对岸朝她招手。
只是如今山洪爆发,等水位降下去,怕是要在此地耗上个三四天的时间。
姜初好在想能用什么办法给哥哥传递消息,否则这样两两相望,耽搁下去也不是事儿。
忽然想到什么,返回车厢,取出当初帮程敏川包扎手掌的布条,挑捡出相对干净一点儿的,捏着炭块在上面写字。
写好后,将布条缠在短箭上,发射手中的袖箭。
程敏川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她总能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也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对她的看法。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时间一次比一次久。
姜初好在收到姜松岩射回来的箭时,雀跃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