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卿醒了,她动了动手指,才发现竟然是被李斯渊握在手里。而后,便望进他的眼里。
他竟然从他的眸中看到一丝欣喜。
她心底冷笑,他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只是现在的阮时卿到底不是从前的阮时卿,既然她要活下去,就不能再同李斯渊硬碰硬。
后宫妃嫔惯用的那些手段,不止是她秦臻一人会使。
当下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强拿出几分笑意:“陛下一直在这里守着?”
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笑了,当下竟有几分失措:“你……不怪朕?”
阮时卿叹口气,半真半假道:“若说一点不怪便是连妾自己都不信,只是生死这一遭也看开许多。从前是妾不懂事,多次冲撞良人,反叫陛下为难。”
看她一副顺从的样子,李斯渊微怔。
娇俏的阮时卿、生气的阮时卿、冷漠的阮时卿他都见过,唯独现在这样顺从的阮时卿,他竟觉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阮时卿怕李斯渊不信,压着心里的那一点恨意,将自己盈盈的手覆了上去:“妾不该忤逆陛下的意思三番五次去招惹良人,缨儿的死说到底还是她看出妾心里对良人存怨。”阮时卿知道,如今李斯渊肯来看她,不过是因为她的弱。她语气又悲戚了几分:“如今妾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倒也想得明白许多。”
他最爱她曾经无拘束的性子,经此大变,竟也磨去棱角,他一时间恍惚,回答她:“如此,甚好。”
她低头佯装羞涩,眼底的狠厉一闪而过。
李斯渊恍惚间将她拥进怀里,阮时卿就靠着李斯渊,柔声道:“此番说到底,还是我冲撞了良人。良人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若再生着我的气,怕是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