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刀剑无情,可她把剑抵在他胸口处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剑刃锋利,阮时卿下意识地闭了眼睛。
说不清是幽冷的寒光刺眼,还是她不敢面对他那双比剑锋更凛冽的眼睛。
她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问他:“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李斯渊没有动弹,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如墨色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良久,他抬起手来握住剑身,微微向前一抵:“阮时卿,不要怪朕没给过你机会。”
她感受到握在手里的长剑被人向前一带,却哆嗦得更厉害,就连牙关都在打颤:“李斯渊……别逼我……”
李斯渊却不以为意,他就手握着剑身,身子却是微微前倾,俯身至她耳旁道:“我的皇后,这样就不敢了?”
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可此时她只觉得他竟这样可怕,熟悉而又陌生。
她闭着的眼睛蝶睫轻颤,泪水就顺着脸庞滑落,她睁开眼睛时候,李斯渊正用另外一只手抹去她脸庞的泪珠,握着剑的手却更用力几分。
是谁曾与他在前院追逐,好一个时光不负,那时候他捧着她的脸说的是:我许你欢笑。
阮时卿面色发白,僵硬这几乎不敢动弹。他的手已经捏起了她的下巴,逼问她:“你还要不要动手?”
手腕颤抖着几乎那不稳剑,她就用同样颤抖的声音求他:“陛下放过李万,臣妾手中的这把剑可以插在自己的心脏。”
“阮时卿,”他冷声喊着她的名字:“你以为你这条贱命,朕会稀罕?”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可到底还是无可抑制地,心底阵阵发麻。
她听见自己无意识地问:“就如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李斯渊盯着她的脸,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等得不耐烦,低吼着问他:“是不是!”
其实知道答案的,然而她要的本不是一个答案,仅仅是一个发泄的理由和借口。
李斯渊捏着她下巴的收蓦然一松,就连握着剑端的手都放了下去,毫无波澜道:“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