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来执教是军人(1/2)
1.新闻,全公社轰动的喜人新闻!
索伦河公社有两名考上自治区师范大学函授,一名考入中等师范学校函授,三人分别是中学语文老师王松,九队复员军人华雕龙,中心小学的姚翠珍。引人注意的是复员军人华雕龙。大队乔书记和妇联主任梅金玲亲自将通知书送到他家。
乔老丘书记首先向华老庆、华大娘祝贺:“好啊,老嫂子、老庆哥,你的儿子有出息呀,这次为咱大队争了光的!”
华老庆微笑着,华大娘“咯咯”笑出了声,忙着让客,先把乔书记推到炕头,然后拉住梅金玲,坐在炕梢。梅金玲羞答答的。
“多好的姑娘啊!头一回来哟。”华大娘夸着。
梅金玲也微笑着点点头。
华雕龙上山看地去了,哥哥去拉苫房草。
秀莲和华晓芳抢着看那张白纸铅字的通知书。
“我这就找二哥去,让他高兴高兴!”华晓芳拿着通知书连蹦带跳地跑出了门。
屋里谈笑声响起来,石老叔、石老婶也闻声赶到。
石老婶看见梅金玲拉拉手道:“这姑娘长得多俊,像个干部样,有对象没有?”
“哈……”大家乐陶陶,梅金玲脸红了。
老乔书记说:“石老侉,就等你给当红娘呢!”
“哟哟,瞧你说的,当红娘恐怕轮不上我了,不过我看这姑娘一定得找个大学生,要不配不上。”
“哼,洋的土的大学生都行,就怕你老侉寻不到!”乔书记又补了一句。
梅金玲羞得头都不敢抬了,别看她是大队干部,可经历并不多,缺少妇女主任的泼辣劲儿,尤其是在华雕龙的家里,她就更加小心翼翼了。自从第一次和华雕龙见了面,她便产生了美好的念头,特别是经过姐姐梅金花的夸张描写,使她常常夜不能寐了。她对华雕龙的一段罗曼史了解得清清楚楚,那就是通过快腿姐姐的快嘴追踪报道的。她是一个羞涩型的姑娘,只有静观动向,直至时机成熟。梅金花发现华雕龙是在华、吴二人轧地的山坡上,等她向妹妹透露的时候,妹妹“噗”的一声笑了,她说认识,而且还握过手。梅金花问她怎么样,她只笑不答。梅金花骂了一声“死丫头”,看出了她的心理之后,便对华进行了一系列的跟踪调查,取得了很大的成果。梅金玲二十二了,内心世界很丰富,虽性格内向,缺少见识,却与众不群。初中毕业后,仗着舅舅在旗法院任职的关系,很顺利地当上了大队妇联主任。众人夸她,她觉得不安,很怕人说三道四,除了正式开会讲话外,总谨小慎微的。这次华雕龙报考函授,她和乔书记从中帮了忙的。听说他考上了,她心里更为激动不安,本来书记让她亲自送通知书,可她却拉书记一起来了。
华老庆的铁青脸上的皱纹渐渐展开了,他清楚地认识到了儿子考上函授大学的社会价值,一张通知书,烦劳大队两个干部登门啊!
石老叔说:“我说雕龙能考上嘛,怎么样?我说以后嘛,他还会当大干部的!不信,我这话搁这儿。”
石老婶也说道:“老庆哥,等你儿子将来当大干部的时候,咱们可都能借上光了。”
华老庆笑笑说:“哼,在家里种好地就不赖啦,还当什么大干部,他念的书啊,我看还不知有没有用呢?”
乔书记说:“老庆哥,你这话说哪去啦,学知识就有用,你看过去下放的那些‘老右’,还有天津知青们,那个大歌星蒋大为不也从咱这儿出去的吗?告诉你吧,这回你儿子就用不着种地啦。”
“怎么,哪儿还有他的差事?除非你当书记的帮忙。”
梅金玲接着说:“大伯,这回你家雕龙可以教学了。”
“教学?教什么学?”
乔书记又说:“是这样的,中心校缺个体育老师,迟校长跟我打听人,既要有文化,又要有体育方面的特长。我说雕龙刚从部队回来,高中毕业,还是党员,比较合适。他一琢磨,的确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了。这不,又接到大学函授通知书,不就更有说服力了?迟校长和公社文教王股长说好了,前半年试用,以后慢慢转正。”
“太好啦,这回雕龙可不用愁眉苦脸啦!”秀莲高兴地说。
石老婶说:“咋样?来不来当上先生啦,这不是干部吗?管人还不少呢,呵呵呵……”
华老庆内心高兴,但未表现出来,他说:“这事儿好是好,可不知那小子啥心思,等他回来让他下午上大队去。”
乔书记说:“那好,今个就这样啦,我和金玲回去了。”
华大娘说:“这回可遇着贵人啦,乔书记不能走,今晌午就在这儿吃吧!他石老叔、石老婶都别走!”
乔书记说:“老嫂子,不行,今个我家里也有人,等你办喜事儿喝喜酒别忘了我就行啊!”
乔书记和梅金玲走了,带着微笑,留下了欢乐。
石老婶说:“这可是双喜临门,该庆贺庆贺!”
石老叔神秘地说:“依我看啊,恐怕还有一喜?”
“哪来那些喜啊,除非儿子明个订婚!”华大娘说。
“对,我说就这个喜,你没看梅家二姑娘为雕龙的事儿也帮忙了吗?你不想想,这里头──”石老叔诡秘地用烟袋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停住了。
“这怎么可能,人家是大队的妇女头头,才貌出众,再说她爸爸梅大发是个难惹的主儿,为人处事横草不卧啊!”华老庆说。
石老叔说:“哼,找猪不找圈,咱们看的是姑娘。”
华老庆说:“我说石老弟啊,这回咱说啥也不上赶的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心可操不起。上回吴大丫到家那一闹,气得我半个月没睡好觉。”
华大娘说:“看看看,你还洋蹦上啦,孩子的大事哪有不管之理?我就要找梅二姑娘这样的。”
华老庆又急歪了:“管管管,到完了管了个一地鸡毛。”
“瞧瞧瞧,看你俩急的,性急喝不了热粘粥!”石老婶说着下了地,拉着石老叔:“走走走,老石头,咱们回家做饭去,快晌午啦!”
石老叔说:“不,我不走,今晌午我非得跟老庆哥喝上几盅!哈哈哈,咱可脱鞋上炕里啦!”说着真地上炕了。
石老婶冲他一蹶嘴说:“老鬼,馋猫!”
2.华雕龙是拿把柴镰上山的,看的是玉米地和大豆地。有的人图小便宜,路过顺手掰些青棒子,割些生豆子喂牲口或烀吃。他想割些青柴,在地里转了一圈后,便在地头割上了。
自从与柴莹莹泪别,他更沉默了,也成熟了许多。古人不说“世事洞明皆学问”嘛,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使他增了许多学问。无论是有意品尝还是无意品尝到的,他都认为自己扮演了一个悲剧的角色——一无所有。他曾为柴莹莹的热烈情感和坦白的胸襟而感动,觉得自己很渺小、很虚伪,彼此热烈而浪漫的交往满足了各自精神上的迫切需求。面对现实,又不得不服从现实。他曾惋惜,恐怕将来有后悔的那一天。他们都年轻,对于爱情的责任看得不重要,这主要来自世俗的影响,国人历来重婚姻不重爱情的。人在青年时期往往会忽略真正爱情的。别看他们也都是那么缠绵、倾心,甚而盟誓,但在社会现实面前往往不堪一击。
人到成熟了的时候,才会认真咀嚼生活和爱情的。
华雕龙此时似乎也觉得自己“曾经沧桑难为水”了,殊不知人生的滋味才品得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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