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府上的下人去国公府时公孙婧正吃着晚饭,听问公孙瓒唤自己,忙换了衣服过去。
黎诗怡换上衣服随同去了。
甫一进府,就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都怪公孙婧那个没娘要的东西,养个药罐子十多年了还留着给我一下,我儿若是有事,我要她两个孩子陪葬!”
声音是杨氏的,既公孙寅的生母,公孙婧的嫂子。
公孙婧脚还未入厅门便砸了只杯子过来,公孙婧被黎诗怡扶着躲了一下才没受伤。
“大哥,你这是何意?”
公孙婧看着脚边碎片,心里有气但因对方身份不敢发作,只得小心忍着。
她公孙婧能在国公府上作威作福,可不全凭公孙瓒的官比黎修远大吗?
公孙瓒气的不轻,反问道:“你干的好事你倒问起我来了?”
“黎子卿那死丫头前段时间跟寅儿发生些矛盾,你这个做娘不知道就算了,她去找谦王告状都告到皇上那去了,这么多日你难道一句话都没听说过?就任她胡来让谦王的人把我儿子带走?”公孙瓒目光直直的盯着公孙婧,妄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来。
公孙婧皱眉上前,解释道:“黎子卿跟寅儿的事我确实不知道,这几日她一直在院子里没离开过,除了每日过来给我请安从未见她出过门。”
“至于寅儿......大哥明鉴,小妹确实不知情。”
公孙婧心里暗骂黎子卿,不知道她具体又干了什么。
公孙瓒不愿意相信,但看公孙婧的表情又不像有所隐瞒,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黎诗怡上前一步规规矩矩行了礼:“舅舅有所不知,关于表哥的事情我娘确实不知道,子卿自从上次自尽后,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我娘她都不放在眼里。”
黎诗怡说的真切,半分气愤半分无奈道:“子卿如今长大了不听话,前些天还把我娘气的休息了几日才好,就连我这个姐姐,她如今更是丝毫当我不存在般。”
黎诗怡叩头:“妹妹如今当上谦王准王妃,有了依靠,已是完全不将我们看在眼里。若她气我娘对我娘不敬不理我都还只是看不起我们,可如今她连表哥都胆敢动手,显然是不将舅舅您整个公孙家放在眼里!”
“她如此目中无人,岂能留她?!”
公孙婧跟黎诗怡回去时天已全黑,却不见黎子卿的院子里有光。
“去看看。”
公孙婧命人去看了一遍,确认院里无人,不由冷笑一声,低声交代了几句才回屋休息。
这日晚上黎子卿确实没有回去,在将军府给沈念扎针。
沈念清澈的大眼紧闭,看上去与熟睡无异。
未着寸缕的沈念由沈愠半扶着坐在床上,身上各个穴位都扎了细针,正一点点渗黑血出来。
黎子卿坐在床下,手边放了燃着的蜡烛烫针。
烧好一手拔开沈念脖子上垂下的长发,手里的长针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原先安静闭着眼睛的沈念轻颤了两下,沈愠眼眸微动,看着黎子卿沉默。
黎子卿又如此在脖子上扎了近十根针,每扎一针沈念就颤抖两下,沈愠的眼便冷下一分,扎第十根针时沈愠看不下去轻唤了一声“王妃”。
“噗。”
沈念吐出一口黑血,黎子卿收了针,扎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往外渗黑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