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卿垂眸行了一礼:“子卿谢过王爷。得王爷关爱,是子卿的福气。”
“卿卿不必如此多礼,你我既已定下婚约,日后便互称名字既可。眼下已是晚了,我便不多打扰,卿卿也早些回去歇息,莫要累着了。”
顾也尘态度转变之快,绕是黎子卿也是一下反应不过来。
卿卿?非得这样叫吗?
虽是如此想,但黎子卿却也不会表现出来:“子卿不敢僭越。”
顾也尘未再多话,放了门帘欲走,黎子卿又行一礼:“恭送王爷。”
待到顾也尘的马车离开,黎子卿才看见黎家的马车不知何时已是停在后面。
刚才.......原来是说过别人听的。
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公孙婧与黎修远等人,黎子卿自知躲不过,拿着木匣又行一礼:“爹,夫人。”
黎子卿行礼,身后的秋荷礼数更大,但同样在黎子卿身后的沈愠却只是抱了一下拳:“黎事中,黎夫人。”
“哼。”黎图南冷哼一声,眼睛斜着不愿正眼看黎子卿,嘴里阴阳怪气的:“二姐好福气,刚被战王退婚就有谦王接手,如今有了身份,连身旁丫鬟都狗随主子,见着人都不用行礼了?”
“南儿不说我倒是眼花没能瞧见,子卿这身旁的丫鬟,看着比主子架子还大些呢。”公孙婧被自己的嬷嬷扶着,说话时喜欢用另外一只手摸自己的头饰,听得耳边一阵珍珠宝玉互相碰撞发出轻响。
黎子卿有些困了,不愿再多废话,看着黎图南声音微凉:“三弟怕是误会了,我身旁的这位小姐姓沈,单名一个愠字。”
“沈......!”
黎图南一句话噎住,看着沈愠脸色变了又变。
整个帝都姓沈的只有一家,那就是骠骑将军沈韩阳!
黎修远不过是个六科给事中,人沈韩阳身份比他高了不是一两个阶级,平日里别说跟沈韩阳搭话,面他都难见上几次。
沈将军的女儿幼时随谦王离城,帝都里的百姓只知沈将军女儿外出,念女心切捡了个傻姑娘回去养着,至于亲女儿长的何模样,倒还真没人知道的。
如今冷不丁告诉你这个女子就是沈愠,任谁都得懵过去。
黎图南还不死心,指着黎子卿嚷嚷:“你说是就是,谁能给你证明......啊!”
沈愠着一身黑服,长发高挽,几人都未看清她是如何动作便听黎图南一声惨叫。
再看去,原是沈愠掰住了黎图南指着黎子卿的那只手指:“谦王妃岂是你等所能指?如此不尊浣月国律,我便废你一只手让你长些记性。”
“且慢!”
黎修远慌张上前,又不敢对沈愠动手,只能小心翼翼安抚沈愠情绪:“愚儿年幼尚不懂事,还请沈小姐高抬贵手,黎某他日必携礼登府赔罪。”
黎图南哪受过这般苦,当下便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嘴里乱叫着。
公孙婧着急又不敢动手,见黎子卿冷眼立身于一旁,气急败坏的要去打她:“你这死丫头去哪里找的人来欺负你弟弟?这可是你弟!黎家唯一的男丁!他伤着了你拿什么赔我!还不赶紧让人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