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炩主儿,快把这药喝了吧。”
进忠去了许久后才把药端回来,只是他进门时面色十分不好,像是有人惹到他了。
嬿婉觉得奇怪,便出声问道:“怎么这么慢?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进忠怒道:“太医院的人被扣下了,不许给小主您煎药,说是娴贵妃指使的,以为您是在装病。”
嬿婉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她本不欲多生事端,只想在后宫中安然度日,可如今看来,这娴贵妃却似乎并不愿意放过她。
“装病?”嬿婉冷笑一声,“我何须装病?不过是身子弱了些,倒成了她眼中的把戏。”
进忠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道:“太医院的人太过势利,见风使舵,如今孝贤皇后薨世,娴贵妃势大,他们便都倒向了她那边,不过奴才方才已经叫人把他们送去内务府总管那了,且瞧瞧这总管是听皇上的还是听娴贵妃的。”
卫嬿婉不悦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调整了姿态,侧身而卧,一只纤手轻托香腮,显得慵懒而又不失风韵。
“进忠,若我身边没有你,我倒不知道要该怎么办了。”
进忠听了卫嬿婉的话,心中一阵暖意流过,他轻轻俯身,道:“主儿,奴才自然是要一直在您身边的,在这深宫之中,您是奴才的唯一依靠,奴才也会竭尽所能护您周全。”
卫嬿婉轻叹一声,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无奈道:“这后宫之中,人心难测,势力交错,娴贵妃如此针对我,无非是因为我得到了皇上的几分垂青,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她又怎能一一妒忌得过来?”
进忠点头附和道:“主儿说得极是,这娴贵妃也太过霸道了些,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但后宫之中,谁又不是各凭本事,各看眼色呢?只要主儿您小心行事,不受她的陷害,将来必有出头之日。”
两人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春蝉忙起身向外看去,只见是内务府总管秦立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哟,这不是秦公公吗?内务府事情这样多,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姑娘这话说的,也是奴才管教下面人不严,这不带着人来给炩贵人请罪来了吗?”
进忠笑着将嬿婉扶到了软榻上,只等着秦立进来回话。
秦立见到卫嬿婉,那双眼睛便多出几分狡黠来,他慌忙跪倒了地上,“奴才给炩贵人请安。”
嬿婉笑道:“今儿这样大的日子,秦公公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若是有事,差个人过来传话就是。”
秦立是宫中的老人了,见识广、人脉深,后宫里的大小事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情景,见卫嬿婉面色有些苍白,便知嬿婉是真的病了,想来这次太医院的人可是踢到铁板了。
“太医院的事奴才都听说了,竟然敢不给小主煎药,还说是娴贵妃指使的,这后宫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